三日后,流云商盟客院。
林昊與炎珂商議已定,并經由王執事多方打探,確認那莫懷遠執事在萬法樓內風評尚可,其所的“信息交易”方式確有其事,雖非主流,但過往幾樁交易都算公允,未曾傳出強取豪奪的惡名。
“可以一試,但需步步為營。”炎珂叮囑道。她已準備好幾種應對突發情況的丹藥。
林昊點頭,將一枚精心準備的玉簡收入袖中。玉簡內記錄了他篩選出的“線索”:關于黑風山脈深處疑似上古封印之地(黑風眼)的地理特征描述(模糊化)、煞氣異動與某種古老嘶吼的關聯推測、以及幾處從寂滅玄宗外圍遺跡殘碑上拓印下來的、相對常見且不涉及核心功法的符文片段。這些信息足以顯示他對上古秘辛有所涉獵,但又巧妙地避開了令牌本身和核心遺跡的位置。
午后,林昊獨自一人,再次來到萬法樓。他并未直接去靜心齋,而是先在一層瀏覽片刻,確認無人跟蹤后,才悄然走向東側那扇不起眼的木門。
門上懸掛一匾,上書“靜心齋”三字,筆力蒼勁。推門而入,室內陳設簡樸,僅一桌、兩椅、一壺清茶,檀香裊裊。莫懷遠執事早已端坐其中,見林昊到來,含笑示意他坐下。
“林道友果然來了。”莫執事為他斟上一杯清茶,茶香沁人心脾,“看來,道友對老朽之前的提議,是有些興趣了。”
林昊坐下,并未碰茶杯,開門見山道:“莫執事快人快語,林某也不繞彎子。確有一些關于上古遺跡的見聞,或許對貴樓有些價值。但不知,貴樓如何評估其價值,又能開放何種權限?”
莫執事眼中閃過一絲贊賞,笑道:“道友爽快。評估之事,非老朽所能定奪,需請動樓內長老。至于權限,視信息價值而定。若信息確為孤本或重大發現,開放第二層閱覽權限三日,乃至換取一次進入第三層特定區域的機會,也并非不可能。”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道,“當然,信息的真實性、獨特性,是關鍵。”
林昊心中了然,對方是在暗示他需要拿出有分量的東西。他取出那枚玉簡,放在桌上:“此玉簡中,記載了林某在某處險地所見的一些奇異符文,以及關于一處疑似上古封印之地異動的推測。莫執事可先請長老過目,看看價值幾何。”
莫執事接過玉簡,并未立刻查看,而是收入袖中,正色道:“林道友放心,此玉簡內容,除長老外,絕無第三人可見。評估需一兩日時間,屆時老朽會通知道友結果。無論成與不成,此玉簡內容,我萬法樓會以保密陣法制成副本留存評估,原簡奉還。”
“可。”林昊點頭。對方流程清晰,態度專業,讓他稍稍安心。
“另外,”莫執事話鋒一轉,看似隨意地問道,“聽聞道友前幾日在坊市上,對那枚寂滅玄宗令牌頗為關注?”
林昊心中一凜,面上卻不動聲色:“上古宗門,神秘莫測,任何修士都會好奇。可惜,林某財力有限,與之無緣了。”他巧妙地將關注點引向普遍的好奇心,并暗示令牌已不在自己手中。
莫執事呵呵一笑,不再深究,轉而聊了些天南城的風土人情,便送林昊離開。
走出靜心齋,林昊感覺背后有幾道目光掃過,但很快消失。他知道,這次會面,必然落入了某些勢力的眼中。萬法樓內部,也絕非鐵板一塊。
回到客院,將情況告知炎珂。
“看來,萬法樓對寂滅玄宗的興趣,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大。”炎珂沉吟道,“他們真正想要的,恐怕還是那枚令牌的線索。你提供的信息,或許能投石問路,但也可能引來更深的探究。”
“無妨。”林昊目光深邃,“正好借此看看,萬法樓,或者說城主府,在這盤棋中,究竟扮演什么角色。”
兩日后,莫執事果然通過傳訊符聯系林昊,請他再赴靜心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