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下裂縫,并非直墜深淵,而是落入一個傾斜向下的、布滿嶙峋怪石的狹窄平臺。下方并非漆黑一片,巖壁上零星鑲嵌著一些散發著微弱藍白色光芒的晶石,如同夜空中的寒星,提供了些許照明。空氣中彌漫著更濃郁的星辰之力和陰寒蝕骨的黑風,風聲在曲折的裂縫中回蕩,鬼嚎之音愈發凄厲刺耳。
林昊一行人并未深入,而是借助巖石陰影迅速隱匿身形。林昊的神識如同無形的蛛網,悄然鋪開,感知著上方入口處的動靜。
當陳風發出的微弱光信號透過縫隙傳來時,林昊知道,獵物已經入網。
“按計劃行事,散!”林昊低喝一聲。
眾人立刻依計行動。石猛和陳風兄妹一組,炎珂單獨一組,林昊自己一組,三組人如同水滴入海,悄無聲息地沿著三條不同的岔路裂縫,向深處潛行而去。他們并非盲目亂跑,而是根據林昊事先用神識探查好的、相對安全且易于迂回的路徑。
林昊自己選擇的,是一條最為崎嶇復雜、星辰之力也最為紊亂的路徑。他運轉云水步,身形如同鬼魅,在怪石間穿梭,同時將“歸元漩渦”的波動壓制到最低,整個人氣息內斂,幾乎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那名影獄殺手潛入裂縫后,立刻察覺到了下方的復雜環境以及殘留的多道微弱氣息。他并未慌亂,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殺手,他早已習慣在各種惡劣環境下追蹤目標。
他如同真正的影子,貼在冰冷的巖壁上,仔細感知著空氣中殘留的氣息軌跡和能量波動。
“分頭逃竄?想混淆視聽?”殺手心中冷笑,眼中閃過一絲貓捉老鼠般的戲謔。他首先排除了炎珂的方向,那筑基女修的氣息最為明顯,但在他看來,更像是誘餌。他的主要目標是那個身懷令牌的青衫小子(林昊)。
他仔細分辨著另外兩道較淡的氣息軌跡。一道(石猛、陳風組)氣息較為雜亂,移動軌跡略顯倉促;另一道(林昊)氣息最為淡薄,幾乎難以捕捉,移動軌跡卻透著一股難以喻的從容和詭異,而且所經之處,那紊亂的星辰之力似乎都變得平和了一絲。
“哼,果然有點門道,想借此地利隱藏?可惜,你遇到了我‘影煞’。”殺手身形一動,如同融入陰影,朝著林昊消失的方向悄無聲息地追去。他的遁術極為高明,腳不沾地,如同滑行,沒有發出絲毫聲響。
前方的裂縫通道越來越復雜,時而需要攀爬,時而需要側身擠過狹窄的縫隙,星辰之力形成的亂流不時爆發,卷起冰冷的黑風。林昊似乎對這里的環境頗為“熟悉”,總能險之又險地避開最危險的亂流區,身影在微光下一閃而逝。
影煞緊隨其后,他的追蹤術同樣精湛,總能找到林昊留下的最細微的痕跡——一片被衣角刮下的苔蘚,一處巖石上幾乎不可察的踏痕,空氣中殘留的一絲極淡的混沌氣息。他如同最耐心的獵手,一點點拉近著距離。
然而,他并未注意到,在追蹤過程中,林昊有意無意地,將他引向了幾處星辰之力特別狂暴、空間結構也相對脆弱的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