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傾盆而下,如同天河倒灌。密集的雨點砸在巖洞外的碎石和樹葉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嘩啦聲。洞口很快形成了一道渾濁的水簾,隔絕了內外。潮濕的冷氣順著洞口縫隙不斷涌入,即使有火堆的溫暖,洞內的溫度也在緩慢下降。
林風蜷縮在離火堆最近的地方,感受著火焰帶來的寶貴暖意。肩胛的傷口在溫暖的環境下,疼痛感似乎減輕了一些,但饑餓感卻如同附骨之疽,越來越強烈。胃袋空空如也,每一次蠕動都帶來一陣痙攣般的抽痛,讓他眼前陣陣發黑。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落在跳躍的火焰上。火有了,但食物…依舊毫無頭緒。洞外是瓢潑大雨,現在出去無異于找死。
“必須撐過去…”他低聲對自己說,聲音沙啞。他撕下另一條相對干凈的布條,就著雨水浸濕,再次小心地擦拭清洗肩胛的傷口。傷口邊緣有些紅腫,但沒有流膿,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清洗完傷口,他靠在冰冷的洞壁上,努力回憶著游戲里那些能吃的植物。漿果?不行,有毒的太多。蘑菇?更危險!樹根?草莖?
每一種可能的食物,都伴隨著巨大的風險。沒有“超頻”狀態的鑒別,他根本不敢嘗試。
饑餓帶來的眩暈感越來越強。他感覺自己的思維都變得遲鈍起來。火堆的光芒在眼前晃動,仿佛帶著重影。
不行!不能睡!睡著了可能就醒不過來了!
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用疼痛刺激神經。目光無意間掃過被他扔在角落的那把木劍。
劍身上的血跡已經被雨水沖刷得差不多了,露出原本粗糙的木紋。但在劍柄與劍身連接處,那幾道昨天沾染獸血最深的地方,似乎…殘留著幾縷極其黯淡的、幾乎與木色融為一體的暗紅紋路?
是血跡沒洗干凈?還是…
他剛想湊近細看。
轟隆!
一聲比之前更近、更響的炸雷在洞外響起!震得洞頂簌簌落下幾縷灰塵。
緊接著,一陣狂風卷著冰冷的雨水,猛地從洞口灌了進來!
呼——!
火堆被狂風吹得劇烈搖曳,火星四濺!原本穩定的火焰瞬間縮小了一大圈,變得明滅不定,眼看就要熄滅!
“糟了!”林風大驚失色!沒有火,在這冰冷的雨夜,他絕對熬不過去!
他顧不上其他,連滾帶爬地撲到火堆旁,用身體擋住風口,同時手忙腳亂地將旁邊收集的、相對干燥的細枯枝和苔蘚往火堆中心添加。
狂風夾雜著冷雨,不斷打在他背上,凍得他直哆嗦。他咬著牙,用身體死死護住那微弱的火苗,雙手不斷撥弄著柴火,讓空氣流通。
“別滅!千萬別滅!”
他心中瘋狂吶喊。或許是求生意志起了作用,或許是新添加的燃料起了效果,那微弱的火苗掙扎了幾下,終于頑強地重新穩定下來,雖然比之前小了很多,但總算保住了。
林風松了口氣,渾身被雨水打濕了大半,冷得牙齒咯咯打架。他退后一點,靠近火堆取暖,濕衣服貼在身上,極其難受。
就在這時——
洞外風雨聲中,夾雜進了一種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