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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斬因果,斷百災,我是紅塵半鬼仙 > 第2章 鬼發兇宅

            第2章 鬼發兇宅

            危險!

            陸離瞳孔本能地一縮,身體肌肉瞬間繃緊。

            剛想就地一個平沙秋雁落地式避開在黑氣,但與此同時,一股源自他血脈深處、對這類“污穢”的本能排斥從心底里驟然升騰!

            不能讓它繼續害人!

            幾乎是意念所至,陸離那雙獨特的灰瞳深處,一絲極其微弱的灰芒飛速閃過。

            那光芒淡得如同錯覺,卻帶著一種難以喻的、能滌蕩污濁的沉凝氣息。

            嗤!

            木梳上那洶涌欲撲、纏繞向陸離的濃郁黑氣,在接觸到那絲微不可察的灰芒視線的剎那,竟發出一聲只有陸離能“聽”見的、充滿痛苦與驚怒的尖嘯!

            原本撲來的黑氣前端,瞬間像被無形的火焰灼燒,猛地萎縮、潰散、化作縷縷惡臭的青煙!

            雖然木梳本身依舊散發著濃烈的怨氣,但那股咄咄逼人、要擇人而噬的兇戾之感,硬生生被壓回了梳子之內!

            嗯?我的眼睛還有這能力嗎?

            見自己好像掌握了什么特殊能力,陸離心中猛地一震,一股強烈的信心伴隨著輕微的疲憊感便涌了上來。

            看來消耗的是我體力嗎?陸離不著痕跡地按按頭,再看向那絕望的婦女和那柄邪異的木梳時,眼神已經變得沉靜而危險。

            口袋里的空錢包提醒著他現實的窘迫、但此刻,驅使他開口的,更多剛剛驗證的特殊能力底氣。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寧靜,清晰地穿透雨聲和婦女的啜泣:

            “大姐,您先起來。這梳子,就是禍根。把你知道的,關于它的一切,還有你女兒現在的情況,都告訴我。”

            他灰瞳鎖定著木梳,無形的威懾力讓梳子上殘余的黑氣都仿佛瑟縮了一下:

            “這事,我接了。”

            聽到陸離的話,婦女趕緊捉住他的有點發白的道袍衣角,仿佛害怕好不容易得來的希望跑掉一樣:“大師,我、我叫張翠花,我女兒叫……叫林雅!我帶您去我家,我帶您去我家……”

            名叫張翠花這個婦女的聲音里包含的悲切和絕望讓她連說話都斷斷續續起來,陸離只能把這個可憐的母親扶起來,讓她不再跪在濕漉漉的地上。

            “你等一會,我收拾一下攤位。”陸離叮囑一句。

            然后轉身把招牌和馬扎草草一收,團成一團塞到了天橋底下的橋洞里。

            張翠花跌跌撞撞的引著陸離走著,連衣服被打濕都不在意,她一直絮叨著什么,但風聲和雨聲把她的聲音帶的很遠,陸離本來想靠近一點聽聽有些什么有用的信息,但張翠花只是重復一些沒什么意義的話。

            在陸離看來就是被壓力和絕望壓垮前的病人的自語,于是他就當一個沉默的聽眾,時不時點一下頭就好。

            走了大概四十分鐘,陸離都感覺到累了。

            “大…大師,就…就是這兒了。”

            張翠花低聲抽泣一下,指向雨幕中一棟被昏黃路燈勉強勾勒出輪廓的二層小樓。

            雨水順著張翠花家的屋檐往下淌,在門前的水泥地上匯成渾濁的小溪。

            空氣中那股潮濕的霉味混合著香火焚燒后殘留的甜膩,形成一種令人窒息的怪味。

            張翠花局促不安地搓著手,濕透的紅外套緊貼在身上,更顯得她身形佝僂單薄。

            她偷偷打量著陸離那張過分年輕、甚至帶著點少年氣的臉,眼神里充滿了猶豫和最后一絲幾乎熄滅的希望。

            “您、您看這…能行嗎?“她的聲音干澀,帶著濃重的不信信。

            與其說是詢問,不如說是她內心掙扎自問。

            這么年輕,能比那些胡子花白、道骨仙風的老師傅還厲害?可那些老師傅…要么搖頭嘆息,要么拿了錢就再無音訊。

            她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陸離沒有立刻回答她。他的目光越過張翠花,死死盯著那扇緊閉的鐵皮院門。在他那雙獨特的灰瞳視野里,眼前的景象讓他心底發毛:

            整座樓房,仿佛被浸泡在一鍋粘稠、污穢的墨汁里。濃郁得化不開的濕發狀黑氣,從院墻的每一塊磚縫里鉆出,纏繞著門框,甚至沿著潮濕的地面緩緩蠕動、蔓延。

            院子上空,更是被一層粘稠如瀝青的黑色氣旋隱隱籠罩,隔絕了本就微弱的燈光,讓這小院在暴雨下顯得更加昏暗壓抑。

            兇宅!絕對的兇宅!

            陸離的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這鬼氣的濃度和兇戾程度,遠超他以往“處理”過的小打小鬧!

            強烈的死亡預警如同警鈴在腦中瘋狂炸響!

            他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這渾水…太深了!

            就在這時。

            一陣極其壓抑、沉悶的、屬于男人的嗚咽聲,斷斷續續地從院內傳了出來。

            那聲音被厚重的門板阻隔,顯得模糊不清,卻飽含著一種深入骨髓的絕望和無力感,像一個被巨石壓垮的人發出的最后喘息。

            陸離后退的腳步猛地頓住了。

            他下意識地看向張翠花。

            這個被雨水和絕望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婦女,也聽到了那哭聲。

            她蠟黃的臉上瞬間褪盡最后一絲血色,嘴唇劇烈地哆嗦著,渾濁的眼睛里,最后那點猶豫和懷疑徹底被一種溺水者般,純粹的絕望和哀求所取代。

            她看著陸離,沒有說一句話,但那眼神,比任何哭喊都更有力量。

            那是母親為救孩子能付出一切,絕不放棄的眼神。

            那眼神,像一根燒紅的針,狠狠刺在陸離心上。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眶,感受著眼中那份與生俱來的、對污穢的排斥與微弱的“鎮邪”底氣。

            打不過,至少…能試試看?應該能跑吧……?

            “開門。”陸離的聲音有些沙啞,但異常清晰,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

            張翠花如同聽到了赦令,手忙腳亂地掏出鑰匙,哆嗦著打開了那把沉重的掛鎖。

            鐵皮門發出刺耳的呻吟,一股更加濃郁、混雜著陰冷和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讓陸離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院子里比他“看”到的更破敗。雜物隨意堆在角落,地面濕滑。

            一個身材矮壯、頭發花白凌亂的中年男人,正佝僂著背,蹲在正屋的屋檐下,雙手死死抱著頭,肩膀因為壓抑的哭泣而劇烈地聳動。

            他就是那個嗚咽聲的來源,林雅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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