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
滿
死。”
暗紅色的字跡,在昏黃的光線下,帶著一種難以喻的陰寒。
整個過程無聲無息,卻又充滿了令人窒息的恐怖感!
“啊!”
蘇滿終于忍不住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下意識地抓緊了父親的手臂。
蘇父更是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眼睛死死盯著那懸浮寫字的一幕,體內的陰寒也讓他越來越冷。
蘇滿沒有感受到蘇父現在的體驗,她壓下心悸,從父親身后探出身子,伸出手,飛快地抓向那懸浮的毛筆和寫著她名字的白紙之間!
她想找到破綻,證明這只是個小把戲。
然而。
她的手,直接從空氣中穿了過去了。
什么都沒有碰到。
沒有線,沒有機關,沒有任何支撐,她的手就那么毫無阻礙地穿過了毛筆和白紙之間的空間。
那毛筆依舊穩穩地懸停著,朱砂書寫的“蘇滿死”三字,刺眼無比。
蘇滿的手僵在了半空,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干干凈凈,陸離想了一下,也把鬼發分了一縷纏在她的手上。
讓她也體驗一下這大恐怖的感覺。
然后蘇滿就感覺到一股冰冷的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她猛地縮回手。
她驚恐地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又看看那依舊懸浮的毛筆和血字,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陸離那張淡漠蒼白的臉上。
她再也不敢直視那懸浮的血字和陸離的眼睛,下意識地往父親身后縮去,身體抖得像風中的柳絮。
巷子里死一般的寂靜。
蘇父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喉結上下滾動。
身體的陰寒做不得假,這詭異的懸空物品也是真的,他看向陸離的眼神,已經徹底變了。
憤怒消失了,只剩下強烈的驚駭、茫然和一絲對未知力量的敬畏。
“這位…大師!”
蘇父的聲音干澀沙啞得厲害,帶著明顯的顫抖,他下意識地側了側身,將蘇滿護得更緊了些,但姿態不再是攻擊性的,反而透出一種試圖補救的卑微。
“剛才是我莽撞!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您!我、我給您賠不是!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我這粗人計較!”
他語無倫次,但那份為女兒低頭的急切和悔意卻無比清晰。
“您、您…”
他原本想質問的話,此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了。
眼前這一幕,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
這個穿著破爛道袍的年輕人,他剛才說的話,難道自己的女兒……
陸離強忍快要繃不住的高人儀態,寫這三個字需要精神高度的集中和精細操作。
這活兒真不輕松…得讓他們加錢才行,陸離心里嘟囔一句。
但看著蘇父眼中那十分相信的驚懼,又看了看蘇滿慘白驚恐、世界觀似乎受到劇烈沖擊的小臉。
他知道,震懾和讓他們相信的效果超出預期的達到了。
他緩緩地呼出一口氣,聲音清晰,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敲在蘇家父女的心上:
“現在,能告訴我了嗎?蘇滿,你最近有沒有遇到了什么‘東西’?或者,發生了什么‘事’?”
他的目光,死死鎖定了蘇滿臉上那濃得化不開的“紅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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