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絲蔓延到客廳正中央,一處小茶幾底下一瞬間。
噗嗤!
一股漆黑如墨的鬼氣猛地噴涌而出!
這鬼氣翻滾咆哮,瞬間凝聚成一個穿著破爛嫁衣,蓋著血紅蓋頭的女人虛影。
那虛影雖一閃即逝,但那腐爛的眼珠子還是透過破爛的蓋頭,狠狠盯住了快要跪倒地上的蘇滿,一股死寂到極點的意念,狠狠刺入在場三人的腦海。
“呃啊!”陸離悶哼一聲,發絲瞬間斷裂,眼前瞬間發黑,像是頭皮被人用刀刮掉一塊肉,他差點沒疼暈過去。
“啊!”蘇建生發出凄厲到變調的慘叫!
蘇滿更是直接昏死過去!
蘇建生雖然還站著,但雙腿也軟的像坨掉的面條,臉色被嚇的慘白!
他也驚鴻一瞥的看到了那個紅蓋頭,紅嫁衣的女鬼,清晰地“感覺”到了那股被活埋的絕望和滔天的怨毒!
那不是幻覺!是真的!
陸離按住快要跳出來的太陽穴,看著地上昏厥的蘇滿和幾乎崩潰的蘇建生,又看了一眼那棟在灰瞳中,即將被黑色鬼氣徹底焚燒的“新宅”,心中警兆狂鳴。
搞不定,這鬼氣的量,大到有點嚇人了!
沒有絲毫猶豫,陸離猛地后退一步,徹底退出院門范圍!
他雙手抬起,對著癱倒在地、驚駭欲絕的蘇建生,做了一個干凈利落拱手禮,聲音斬釘截鐵,帶著決斷:
“怨恨滔天,兇煞入骨!死氣成煞,冥婚鎖魂!此宅已成絕地,非貧道所能化解。蘇先生,生死有命,福禍自招!告辭!”
話音未落,陸離轉身就走,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師父!留步!!”
就在陸離轉身的剎那,一只如同鐵鉗般的大手,帶著絕望中爆發的力量,猛地抓住了陸離的手臂!
正是蘇滿的父親,蘇建生。
這位被恐懼和女兒瀕死命運逼到絕路的父親,此刻雙眼赤紅,臉上涕淚橫流,哪還有半分體面?
他死死抓住陸離的胳膊,帶著哭腔的瘋狂哀求:
“師父、大師、活神仙!求求您,救救我女兒!您開個口!要多少錢?!您說個數!
我蘇建生傾家蕩產也給您湊,賣房賣店賣血都行!我只有這一個孩子,只求您救她,求求您了!”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陸離被他抓得手臂生疼,看著對方眼中那徹底崩潰的絕望和哀求,又瞥了一眼地上昏死過去,臉上死氣因鬼新娘怨念爆發,而幾乎要滴出黑水的蘇滿。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本能的退縮,臉上努力維持著“高人”的淡然。
沉默了幾秒,像是在進行激烈的天人交戰。
難道說…一年的飯錢有著落了?
最終,他緩緩轉過頭,目光重新投向那棟兇宅,眉頭緊鎖,仿佛在評估著那滔天怨氣的恐怖程度。
然后,他慢慢地、一字一句地,對著幾乎要給他跪下的蘇建生,說出了那句經典臺詞:
“蘇老板……”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那怨氣沖天的宅子,又看了看蘇建生那張絕望到扭曲的臉。
“這怨氣…太兇了啊!比我想象的還要兇十倍,要破這死局…”
陸離的聲音帶著一種被誘惑壓垮的疲憊和加碼的意味:
“得…加錢。”
這三個字,在死寂陰冷的院子里,顯得格外清晰,也格外的…黑色幽默。
蘇建生抓著陸離胳膊的手猛地一緊,臉上混雜著錯愕和荒謬,但更多的是狂喜!
加錢?!只要能救自己的女兒,加錢算什么?!
“加、加、加!必須加!!”蘇建生激動的幾乎語無倫次:“師父您說,加多少?!我立刻去準備,現金,轉賬,金條?您要什么我給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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