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面對這足以讓普通人瞬間瘋掉的恐怖幻象,陸離臉上卻沒有任何恐懼的表情,只有一絲無語的表情。
他嗤笑一聲,搖了搖頭。
“嘖,”他冒著墨heigui氣的手隨意地一揮:“對我使用幻術鬼打墻?想嚇死我這個‘陰陽眼’?嚇死我這個看透虛妄‘陰陽眼’?”
“你這半吊子的、靠吞噬同類勉強撐起來的殘缺鬼蜮,連白素衣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啊,徒有其表,漏洞百出!”
隨著他的話語和揮手動作,那兩支龐大的、詭異的迎送隊伍被恐怖又巨大黑色鬼掌狠狠拍飛,它們瞬間變得模糊,然后如同泡影般轟然消散!
眼前的景象瞬間恢復正常,陸離依舊好端端地騎在紙牛背上,白素衣安靜地側坐在他身后。
而前方不遠處,那個吞噬了男水鬼、正處于痛苦蛻變過程中的鬼新娘,根本沒有被擊殺。
她此刻正被白素衣的灰眸死死“鎖定”,身體正在極其緩慢地、卻又不可逆轉地紙化!
她的半邊臉和一條手臂已經變成了慘白的紙屑,剩下的部分也在艱難地抵抗著侵蝕。
她看到陸離的眼神瞬間恢復清明,破掉了她耗盡心力構建的幻境,那雙僅充滿怨毒和痛苦的眼睛里,終于露出了絕望。
她張開那張還在不斷再生牙齒的嘴,發出意義不明的、嗬嗬作響的哀嚎,似乎想要求饒,又想解釋什么。
但陸離根本懶得聽。
他想起了剛才那個喜娘拋灑“喜糖”,抽取生人陽氣的邪惡一幕,早已在心中給這鬼東西判了死刑。
“懶得聽你的恩怨情仇。”陸離的聲音淡漠如水:“有什么苦楚,等受完應有的刑罰,再去向‘因果’訴說吧。”
他抬起的右手猛地握緊!
那只一直懸浮在鬼新娘頭頂、蓄勢待發的墨heigui氣巨掌,也隨之狠狠一握!
“噗嗤!”
鬼新娘殘存的軀體在那絕對的力量下瞬間被捏得粉碎,化作漫天飛濺的污血和碎肉!
白素衣的灰眸微微一閃,那些飛濺的污穢之物被無形的力量約束,瞬間全部化為素白紙屑。
一陣微風吹來,所有這些紙屑百川歸海,被吸入了白素衣攤開的纖纖素手之中。
紙屑在她掌心匯聚壓縮,最終化作一本素白色的薄薄書冊。
書頁里,兩個墨黑色的名字緩緩浮現:
于惜霜
秦澤洋
隱約間,似乎有無數痛苦、悔恨、絕望的無聲哀嚎從那書頁的縫隙中滲出,但隨著白素衣的手指輕輕將書冊合攏,一切聲響又歸于死寂。
與此同時,鬼新娘被捏碎后逸散出的精純鬼氣,被陸離伸手一招,盡數涌向他身上的道袍,悄無聲息地融入了進去。
“嗯?”陸離微微一怔,感受著道袍傳來溫熱感,他卻有些意外。
‘居然……就這么吸收了?沒有變成鬼發或者晦氣蟲蛻那樣的特殊物品?就只是純粹的鬼氣?’
他思索了一下,得出了一個自己也不太確定的答案:
“是因為它們本身……就‘不值錢’嗎?
就像古董,并非年代久遠就珍貴,而是其本身材質、工藝、歷史蘊含決定了價值。
這兩個鬼物,除了怨氣深重、會些害人伎倆外,并無什么獨特的‘規則’或‘特質’?
所以,對于沒有特殊能力的鬼神而,最終就只配成為我道袍里……一根微不足道的線?”
這個認知讓他感覺有些微妙,感覺自己好像站在了一個更高的視角來審視這些“東西”。
不過,也并非全無收獲。
陸離心念再次一動。
一股不同于白素衣那冰冷死寂的素白鬼氣,而是帶著些許哀婉靜謐的墨heigui氣從他道袍心口的補丁處涌出,在他身前迅速凝聚。
一個穿著鮮艷紅嫁衣、蓋著精致紅蓋頭、身姿窈窕安靜的身影,悄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正是‘蕭滿’。
陸離看著眼前這位安靜的紅衣新娘,又想起剛才那個惡心的鬼新娘…
“還是你看著順眼點。”他低聲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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