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泰的慘叫聲還在走廊里回蕩,教室里卻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
之前還滿是嘲笑和看戲表情的學生們,此刻一個個正襟危坐,眼觀鼻,鼻觀心,連大氣都不敢喘。
講臺上的輔導員李梅,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拿著教案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她想發作,可一接觸到最后一排那個男生平淡的目光,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那一腳,快得她都沒看清。
但趙泰小腿那不自然的彎曲,和那聲清脆的骨裂聲,卻做不得假。
這哪是什么鄉下來的土包子,這分明是個一不合就動手廢人的狠角色!
一節課,就在這種壓抑到極致的氣氛中度過。
下課鈴一響,李梅幾乎是逃也似的沖出了教室。
而班里的同學們,也都繞著最后一排,小心翼翼地溜走了。
“喂,聽說了嗎?經管院今天來了個猛人!”
“何止是猛人啊,我親眼看見的,就把趙泰的腿給踢斷了!”
“趙泰?就是那個家里開礦的趙泰?我靠,真的假的?”
“千真萬確!輔導員李梅就在旁邊,屁都沒敢放一個!”
關于張陽的“光輝事跡”,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在短短半天內就傳遍了整個江東大學的校園論壇。
“神秘插班生,一腳廢掉富二代!”
“到底是武道高手,還是過江猛龍?”
帖子里眾說紛紜,張陽那個垃圾桶旁的座位,甚至成了不少人偷偷打卡的“網紅景點”。
對于這一切,張陽本人毫不知情,他正趴在桌子上睡得天昏地暗。
直到下午。
一節全院聞名的公開課,在最大的階梯教室里舉行。
主講人,李文淵教授。
一個五十多歲,頭發半白,在古生物學和基因工程領域泰斗級的人物。
同時,他也被學生們私底下稱為“魔鬼教授”。
因為他極度鄙視那些不學無術,靠關系進學校的學生。
每年的公開課,他都會隨機挑一個“幸運兒”,用他那些足以讓博士生都頭皮發麻的專業問題,把對方羞辱得無地自容。
今天,階梯教室里座無虛席。
張陽也被班里的同學半推半就地帶了過來,找了個最角落的位置,繼續補覺。
輔導員李梅,此刻正站在講臺邊,對著李文淵教授低聲說著什么,眼睛還不時地瞟向張陽的方向,嘴角帶著幸災樂禍的冷笑。
“好了,同學們,課前我們先來玩個小游戲。”
李文淵扶了扶金絲邊眼鏡,慢悠悠地走上講臺,拿起一根粉筆。
他轉身,在巨大的黑板上,“唰唰唰”地寫下了一長串無比復雜,如同天書般的符號和公式。
那是一段殘缺的,據說是從某個上古生物化石中提取出的基因序列片段。
整個教室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們知道,重頭戲來了。
“我聽說,我們學院今年來了一位非常‘優秀’的插班生。”
李文淵放下粉筆,目光如同鷹隼般,精準地鎖定了角落里那個正在打瞌睡的身影。
“張陽同學,是哪位?”
李梅立刻指了指。
“教授,就是他!”
周圍的學生哄笑起來,紛紛給張陽讓開一條道。
張陽被吵醒,有些不耐煩地抬起頭,揉了揉眼睛。
“有事?”
他淡淡地問了一句。
“呵呵,沒事。”李文淵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只是我這里有個小問題,想請教一下張陽同學。”
他指著黑板上那串天書。
“這段基因序列,困擾了我們學術界很多年,始終無法補全,也無法破譯其功能。”
“你,既然能被特招進我們江東大學,想必有過人之處吧?”
李文淵的語氣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輕蔑和挑釁。
“這樣吧,關系戶同學。”
他拿起講臺上的黑板擦,在手里掂了掂,聲音陡然拔高。
“你要是能把它解出來,我,李文淵,當著全院師生的面,把這個黑板擦,吃了!”
“轟!”
全場徹底炸鍋了!
“臥槽!玩這么大?”
“李老魔這是要往死里整這個插班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