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

兩位跨越近乎千年之久的絕代強者，于今日正式會面，沒有想象中的石破驚天，也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璀璨。

有的，只是平靜罷了。

二人各自站在天空的一方，遙遙相望著，都未曾在第一時間動手，反而如同兩位多年未見的老友那般，于世人眼前攀談起來。

“我修天道八百年寒暑，自問可算盡天下一切，哪怕是他人看不透的東西，我亦可算出些許。”

“可在你的身上，我算到的只有虛無，只看見了白茫茫的一片，仿佛你本不應該存在于這片天地，可就是出現了，所過之處諸世因果皆被改動、逆轉，輕易便可擾亂天地規律與秩序。”

洪洗象緩緩開口，一雙眼眸看向贏啟之時滿是復雜之意。

他如今記憶復蘇，雖還是洪洗象，可卻也不是曾經那個洪洗象了，所知道的東西有很多。

可唯一令他看不透甚至連猜都猜不到半點的。

唯有眼前這位不知是何來歷的大秦武王。

“歲月因果，時空變遷，那本就是未來之事，并未真正發生，而只要未曾發生過的事情，便不是百分百的事實，一切都有改變的可能，不是么？”

贏啟出聲反問，眼眸中或許泛起過些許情緒，可唯有那齊天高的自信卻從未改變。

他堅信，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他也不允許，命運被他人所掌控！

同時他認為，哪怕一切已經發生，哪怕一切看似也無法更改，可只要實力足夠強大，強大到足以干涉歲月時空乃至于輪回。

就算是已經發生的事情……也未必不可更改！

“你說得對，是貧道著相了。”

“可這因果困住貧道三世，足足八百年歲月，卻也不是簡簡單單就可以過去的。”

“這場論道已經開始，因果也當了斷，還望道友全力施為，讓貧道見識一下當今天下第一人的本事。”

洪洗象微微開口，眼神之中滿是復雜，語中并未有絲毫的譏諷之意，滿是虔誠。

道可道，非常道。

真說起來，二人其實是同一類人。

都在追求那無上大道，都欲做到那超脫！

“好！”

贏啟回應的話語同樣簡短，可卻鏗鏘有力到了極致，回蕩在天地之間。

而隨著這道話音的落下。

二人周身氣勢也在一瞬間變得張揚，各自占據半邊天，那所流轉的道意也越發浩大，天穹之上似響起陣陣雷鳴，響徹九天。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二人之間所隔的長空似無法承受兩方之間氣勢上的交鋒，竟發出沉重無比的破碎聲與悲鳴聲，虛空在不斷扭曲、破碎。

天空在搖曳，群星晃動。

一場人間極致的大戰，終究是無法避免。

于是。

就在世人震撼無比的目光中。

“鏗！”

一道悠揚清脆的劍鳴聲響徹于天地之間，環繞在眾人耳中，一抹驚芒如驚雷劃過天際，好似要劈開身前天地。

洪洗象率先踏出一步，身旁古劍“刷”的出鞘，無上劍意直沖云霄，逆亂陰陽！

“道友，來戰！”

他對著贏啟發出斷喝，沉寂八百年之久的戰意在這一刻如火山般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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