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測？像觀察實驗室里的小白鼠？”龍辰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

“類比并不完全準確，但有助于理解。”老者毫不在意他的嘲諷，“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變數，一個違背了現有力量體系規則的‘錯誤數據’。我們負責維護某些‘規則’的穩定，因此，需要了解你，評估你，以及……決定如何處理你。”

“所以，那‘黑鑰’，那金屬片，都是你們故意留下的誘餌？”

“是引導，也是測試。”老者承認，“‘黑鑰’內蘊含著一絲被污染的‘源血’法則碎片，只有具備特定吞噬特性且達到一定強度的個體，才能觸發并解讀。你能找到這里，并通過初步驗證，證明你確實具備了被‘觀測’的資格。”

“你們想怎么‘處理’我？”龍辰直接問出核心問題。

“取決于接下來的評估結果。”老者抬手，周圍純白的空間瞬間變幻，呈現出無數飛速閃動的畫面——有天機閣的覆滅，有“方舟”的湮滅，有他與實驗體的搏殺，甚至還有韓冰雪跳崖的瞬間……“你的成長軌跡，充滿了破壞、殺戮與不確定性。你的力量核心‘邪丹’，其吞噬本質對現有秩序是巨大的威脅。”

畫面最終定格在龍辰丹田處那枚混沌邪丹的模擬影像上。

“但同時，你的出現，也可能與一個更大的、潛伏的威脅有關。”老者的語氣似乎凝重了一絲，“‘源血’的失落，‘血符宗’的湮滅，乃至近期‘陰影協會’異常的活躍度，背后似乎都隱隱指向同一個我們尚未完全洞察的陰影。”

“你們想利用我來對付那個‘陰影’？”龍辰立刻抓住了關鍵。

“互惠互利。”老者平靜道，“我們可以為你提供關于你力量本質的信息，關于‘源血’和血符宗的部分真相，甚至……關于如何控制你那日益增長的‘饑餓’的方法。作為交換，我們需要你繼續沿著你的‘邪道’走下去，成為一枚打入那‘陰影’內部的釘子，或者……一塊足夠分量的試金石。”

龍辰沉默了。守秘人果然知道很多，甚至可能比他想象得還要多。他們看似超然物外，實則也在暗中布局，應對著某個更大的危機。而自己，成了他們選中的棋子。

這很危險，但同樣……也蘊含著巨大的機遇。尤其是關于控制“饑餓”的方法，對他而至關重要。

“我如何相信你們？”龍辰問。

“你無需完全相信。”老者微微抬手，一點藍色的光粒飛向龍辰，“這是關于‘邪丹’初期穩定性和能量提純的一些基礎信息，算是預付的‘報酬’。你可以自行驗證。”

那點藍光融入龍辰的意識，瞬間化作大量復雜玄奧的信息流，直指他目前力量體系中最迫切需要的幾個關鍵點！信息之精準、之深入，讓他瞬間明白，對方對他狀況的了解，遠比他想象的更深。

僅僅是這部分信息，價值就難以估量。

“如果我不答應呢？”龍辰消化著信息，再次問道。

“那么，此次接觸結束。你將離開，我們將繼續觀察。但你不會再得到任何幫助。”老者的聲音依舊冰冷無情，“當然，如果你未來的行為被判定為對現存規則造成過度破壞，我們也將不得不采取……‘清理’措施。”

軟硬兼施。

龍辰看著眼前這個由數據構成的守秘人代表，又感受著意識中那份實實在在的“報酬”，心中瞬間權衡了利弊。

拒絕，意味著失去快速了解和掌控邪丹的機會，獨自面對未來的兇險，還要時刻提防守秘人的“清理”。

答應，則能獲得急需的知識和信息，甚至可能借勢弄清楚更多的真相，但代價是成為別人的棋子，卷入更深的漩渦。

對于渴望力量、渴望真相、更渴望掌控自身命運的他而，選擇其實并不難做。

“好。”龍辰抬起眼，混沌般的眸子直視著老者那雙藍色水晶眼，“這筆交易，我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