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過來。”
太過恍惚,以至于路星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進去的。
莆一踏入進去,
天旋地轉,
好像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屋內明明和院子里的光線差不多,
他眼前卻陣陣發黑,手腳脫力得想要滑坐地t上。
樓梯方向傳來的腳步聲將他注意力拉回。
喬霧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
她心情似乎很不錯,垂眼將一樓的所有人掃過,視線在已經落座的云巡身上停留兩秒,隨后落到路星辰的臉上,輕輕勾唇,眉目被笑意渲染。
走近了,她更是關懷著開口,“不舒服嗎,怎么臉色這么差?”
她對著路星辰說的。
唇瓣翕動著,路星辰卻說不出哪怕一個字,他短暫地失聲,視野里只剩下喬霧含笑的眼睛。
大腦的預警機制啟動,他好像聽見了她將雨夜那個晚上一字一句如實托出。
他聽見了云巡聲嘶力竭的譏罵,他看見了穿著黑金色制服的人走到他的面前,銀色的手銬落在他的手腕上,咔噠一聲收緊,冰涼刺骨……
而在他愣神的這幾秒內,喬霧早已拉開距離,笑吟吟地坐到了主位沙發上。
她并不需要等路星辰回應,看他眼里溢滿恐懼就已經讓她足夠愉悅。
落座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起來,臉上笑容是強撐的客套,倒是方才喬霧問詢路星辰時,他的笑容才更真實兩分。
他以為自己不知道,是被路星辰蒙騙的一方?
喬霧沒有主動點破,只笑道,“請坐。”
云巡坐了下來,“喬小姐,我是082號的戶主,云巡,我的妻子在幾天前被人殘忍殺害。”
他說話時聲音溫婉哀愁,語氣不再咄咄逼人,似乎一下子就還原成了一個普通家庭中,為alpha妻子死亡而感到異常痛苦的omega。
喬霧指尖在扶手上輕點,收了笑,“節哀。”
“這次過來,我是想要找您求證一些事兒。”云巡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路星辰,“實不相瞞,您家這位新人路星辰,他幾天前還在我這里工作。我們是簽了正經的勞務合同的。”
勞務合同?
那福利還真是一般般啊。
喬霧回憶著兩人在院墻邊的爭辯,同樣似笑非笑看了眼路星辰,卻只看到他低下頭,下頜繃緊,刻意垂下眼簾。
她回頭,“您繼續說。”
“自從我愛人死后,我就聯系不上路星辰了,他也沒有回來找過我,還是昨天,我家另一個傭人說,看見他在您這兒工作。”
“然后?”喬霧耐心意外的足。
“……”頓了頓,云巡索性放棄一層一層地鋪墊,直接進入主題,“喬小姐,我想知道,路星辰他是什么時候來您家工作的?”
“前兩天吧。”喬霧語模糊,“好像還是個下雨天呢。”
“前兩天!?”云巡胸膛起伏,面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跟著追問道,“是周二那天晚上嗎?”
這幾天也就周二那天下雨。
大暴雨。
喬霧不說了。
眼前云巡目光灼灼,而余光里,路星辰也繃直了脊背,似乎連呼吸都忘記了。
他竟然被幾個文字所審判。
輕輕笑了一下,喬霧繼續道,“我想起來了,那天雨太大,發生了一些事,具體的我就記不太清了。”
重重拿起,輕輕放下,云巡的拳頭捏緊,心都提起來了,卻也不敢出催促,只能被動等待著喬霧的下文。
“……雨太大,天太黑,我無聊得睡不著,就在一樓擼貓呢……”
她說著,突然卻變了話題,看著云巡面前空蕩蕩的茶幾桌面,和他握緊的拳頭,佯裝生氣道,“管叔。”
“貴客來訪,怎么都不備水?”
話是對著魚管說的,轉過頭,皺起的眉眼卻注視著路星辰,她薄唇輕啟,笑著喚他,“星辰,去給云先生倒杯茶。”
路星辰聽話地抬腳,很快就端回一杯溫熱沁香的茶水,小心放在云巡面前。
手是抖的,杯子難免磕出清脆聲響。
幾滴茶水飛濺出來。
基于路星辰的表現,云巡死死盯著他,像是要用眼睛在他臉上挖出一個洞,再把他死不瞑目的愛人埋進去。
“真是不小心啊。”喬霧輕嘆一句,直接打斷兩人的詭異氛圍,“怎么連倒水這種事兒也能出岔子?”
“星辰,你今天好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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