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尋心頭一陣無語。
原來是老叔怕得罪人,只能自己咽下這虧。
他忍不住勸了一句:“叔,有些事兒真不能一味退讓。咱們屯子里多少人家飯都吃不飽,再這么拉人頭進來,遲早得出大事。”
老余也在旁點頭:“支書啊,您總想著和稀泥,可受罪的是咱鄉親們吶。”
“唉……先走吧。”李學武低頭看了眼懷表,語氣忽然轉冷,“再磨蹭下去,遲到又得挨批。”
眼看老叔不愿多談,李尋也不再多說,只輕輕哼了一聲,心里明白:這攤事跟自己沾不上邊,他也沒必要當出頭鳥。
他只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關起門來護住身邊這兩個女人就夠了。
這世上圣母心泛濫的人多了去了,結果呢?大多死在第一個冬天。
穿越者的鐵律有一條說得明白:
亂世先殺圣母。
他可不想做那個冒雪送炭的好人,最后凍僵在路邊都沒人收尸。雖說趕了牛車出門,
可外頭那雪堆得比門檻還高,一腳踩下去能埋到小腿肚。
原想著一個鐘頭頂多耽擱些路,結果硬生生在路上挪了兩個多小時才蹭到公社大院。
本以為自個兒來晚了,誰知一瞅四周——那些知青一個影兒都沒見著,還得干等著。
一等又是六十分鐘起步。
李尋坐在車轅上,臉都快凍僵了,心里直翻白眼。
“老叔,我先溜達一圈去,順道給家里婆娘和小姨子扯點布、買點棉花,做件厚實棉襖。”
“成啊,你帶錢了嗎?”
“放心,揣兜里呢,轉個身就回。”
說完他跳下車,順著街邊慢悠悠晃開了。
這地方也沒啥看頭,那個年頭買東西全憑票,哪像以后滿大街都是小吃攤,香得人流口水。
現在這條街上冷清得很,天寒地凍的,該上班的上班,不想動的早就窩炕上了。
供銷社門口倒是圍了一堆人,隊伍排得跟長蛇似的,一眼望不到頭。
李尋一看這陣仗,立馬打退堂鼓——擠那玩意兒不得把褲腰帶都擠斷?
干脆拐進旁邊一條沒人的小巷。
前后不到十分鐘,人出來了,手里多了匹碎花布、一大包棉花,外加一包“大生產”煙。
總共花了五十金幣,說貴也不貴。
以前的李尋就是個老煙槍,
穿過來之后窮得叮當響,一直沒敢抽。
剛才順手刷了下系統商城,看見這煙還在,索性拿下一包解解饞。
要不是怕被人懷疑,他都想直接扛一條回去,再給倆丫頭整兩件羽絨服穿穿——那保暖效果,絕對扛零下三十度。
轉悠一圈,沒啥值得買的,他就打道回府了。
“哎喲我去,你咋買了這么多東西?”
老余看著他懷里抱的布啊棉啊,差點驚得從車上站起來。
李尋咧嘴一笑,隨口答:
“家里婆娘和小姨子都怕冷,做件厚的總比感冒發燒強吧?省下藥錢不也等于賺錢嘛!”
“這話在理。”老余點點頭,“你小子真是疼媳婦,她嫁你算是撿著寶了!”
“哈哈哈,我也覺得自己挺值的!來,老余,賞你一根?”
說著遞過去一支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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