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如紗,裹著崖壁小路的碎石與雜草,林驚塵和柳輕煙一左一右扶著林嘯天,腳步雖緩,卻不敢有半分停歇。林嘯天身上的牽機毒似有發作之勢,走了約莫半個時辰,突然渾身顫抖,額頭滲出冷汗,緊緊攥著林驚塵的手腕:“毒……毒發了……”
    柳輕煙立刻從藥箱里掏出提前備好的鎮痛草藥,塞進林嘯天嘴里,又倒出溫水喂他咽下:“林伯父,先忍忍,這草藥能暫時壓制毒性,撐到回青萍鎮就好。”
    林驚塵看著父親痛苦的模樣,心如刀絞,只能加快腳步:“爹,再堅持會兒,咱們很快就能到青萍鎮,到了鎮上,一定想辦法找解藥!”
    三人相互扶持,在晨霧中艱難前行,直到日頭升高,霧靄散盡,才終于走出崖壁險徑,踏上通往青萍鎮的田埂路。遠遠望見鎮口的老槐樹,林嘯天的精神才稍稍振奮,毒性也因草藥的作用漸漸平復。
    張老丈帶著幾個鄉親正在田埂上照料秧苗,瞥見三人的身影,立刻放下手里的薅鋤,快步迎上來:“林小子!林老哥!你們可回來了!擔心死我們了!”看清林嘯天衣衫襤褸、面色蒼白的模樣,又瞥見林驚塵胸口的血跡,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這是怎么了?是不是遇到危險了?”
    “張老丈,先別說這個,快幫我們把我爹扶回鎮里歇息。”林驚塵聲音沙啞,連日的奔波與激戰,早已讓他筋疲力盡。
    鄉親們紛紛圍上來,七手八腳地扶著林嘯天,往鎮里走去。回到林記老院,柳輕煙立刻為林嘯天檢查傷勢,清洗傷口、更換藥膏,又熬了補氣血的湯藥,忙前忙后,直到林嘯天喝下藥湯,沉沉睡去,才松了口氣。
    林驚塵坐在院中的石榴樹下,望著父親熟睡的面容,心里滿是愧疚與擔憂——蘇慕和趙文軒還被困在幽冥淵,父親的牽機毒急需解藥,護世劍的線索雖已知曉,卻還未取出,而焚天教主隨時可能帶人追來,樁樁件件,都像巨石壓在他心頭。
    “別太擔心,蘇兄和趙師兄吉人自有天相,定會沒事的。”柳輕煙端著一碗溫水走過來,遞給林驚塵,“林伯父的毒,我會盡量用草藥壓制,至于線索,咱們現在就去取出來,藏好,免得被焚天門的人發現。”
    林驚塵接過溫水,喝了一口,點了點頭:“好,咱們現在就去東頭第三畝田的老柳樹下,取出線索。”
    兩人悄悄出了院門,往稻田走去。此時的稻田里,鄉親們正在澆水除草,滿田的秧苗長勢旺盛,翠綠的葉片在陽光下舒展,風吹過,綠浪翻滾。東頭第三畝田的老柳樹下,幾個鄉親正在歇腳,林驚塵和柳輕煙走過去,笑著說:“張老丈,我們來幫著看看秧苗。”
    張老丈以為他們是來查看線索的,立刻會意,揮了揮手:“你們來的正好,這邊的秧苗長得不錯,就是草有點多,你們先看著,我們去那邊看看。”說著,便帶著鄉親們離開了。
    林驚塵和柳輕煙走到老柳樹下,蹲下身子,仔細查看樹干——樹干粗壯,布滿溝壑,靠近地面的位置,有一處被泥土封住的樹洞,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林驚塵用手指摳開泥土,樹洞不大,里面果然藏著一個小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