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穿透山林枝葉,在地面投下斑駁光影,四人踏著厚厚的落葉向北方前行。玄陽道長氣色漸緩,已能自主行走,手中拂塵輕揮,掃開攔路的荊棘;林驚塵依舊走在最前探路,短劍始終保持出鞘半寸,感官盡數放開,捕捉著林間細微動靜;柳輕煙背著藥簍走輕煙背著藥簍走在中間,時不時彎腰采摘路邊的草藥,補充行囊中的存貨;莫清風傷勢未愈,腳步仍有些虛浮,卻咬牙緊跟隊伍,懷中的地圖被護得嚴嚴實實。
    “這片黑松林素來僻靜,鮮少有人往來,倒是能避開焚天門的眼線。”玄陽道長望著四周高聳的古松,緩緩說道,“只是林中多有野獸出沒,大家務必小心。”
    話音剛落,前方林中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蹄聲,伴隨著幾聲兇狠的咆哮。林驚塵臉色一變,立刻示意眾人停下:“不好,是野獸!”他迅速側身擋在柳輕煙身前,目光緊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片刻后,三頭體型壯碩的黑熊從林中竄出,毛發油亮,雙眼赤紅,嘴角流著涎水,顯然是被某種東西激怒,徑直向四人撲來。為首的黑熊體型最大,前掌拍擊地面,發出“咚咚”的聲響,震得落葉紛飛。
    “是狂熊!它們眼睛赤紅,像是中了邪術,尋常驅趕之法怕是無用!”玄陽道長臉色凝重,雙手快速結印,“驚塵,你牽制住兩頭,我來對付為首的這頭!”
    林驚塵點點頭,身形一閃,迎向左側兩頭狂熊。他避開狂熊的撲擊,短劍精準地刺向熊的眼睛,卻被堅硬的皮毛擋住,只留下一道淺淺的劃痕。狂熊吃痛,咆哮著轉身,巨大的熊掌向他拍來,帶著呼嘯的勁風。
    柳輕煙見狀,立刻從藥簍里翻出幾株草藥,快速塞進嘴里嚼碎,又取出一個空瓷瓶,將嚼碎的草藥與隨身攜帶的硫磺粉混合,倒入瓶中,再加入少許清水,用力搖晃均勻。“驚塵,讓開!”她大喊一聲,擰開瓷瓶蓋子,將里面的液體向狂熊潑去。
    液體落在狂熊身上,瞬間散發出一股刺鼻的辛辣氣味。狂熊像是被烈火灼燒一般,發出痛苦的嘶吼,瘋狂地抓撓著自己的皮毛,攻勢頓時緩了下來。
    “這是‘驅獸液’,用辛辣草藥和硫磺制成,野獸最怕這種氣味!”柳輕煙一邊解釋,一邊繼續調配驅獸液,“但只能暫時牽制它們,我們得盡快脫身!”
    玄陽道長趁機出手,青色真氣凝聚于拂塵之上,揮出一道凌厲的氣勁,正中為首黑熊的眉心。黑熊慘叫一聲,踉蹌著后退幾步,眼中的赤紅稍退,卻依舊不肯退縮,再次咆哮著撲來。
    林驚塵抓住機會,短劍瞄準狂熊的咽喉要害,猛地刺出。短劍穿透熊的皮毛,刺入咽喉,鮮血噴涌而出。那頭狂熊掙扎了幾下,轟然倒地,氣絕身亡。
    剩下的兩頭狂熊見同伴被殺,愈發狂暴,不顧驅獸液的刺激,再次向眾人發起攻擊。莫清風強忍傷勢,抽出匕首,與柳輕煙并肩而立,試圖牽制其中一頭狂熊。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它們被人下了邪術,根本不怕傷痛!”柳輕煙一邊躲閃狂熊的攻擊,一邊大喊,“我這里有‘醉獸草’,能讓野獸昏睡,但需要時間調配,你們再堅持一會兒!”
    林驚塵聞,立刻加大攻勢,短劍舞出一道道劍光,不斷刺向狂熊的薄弱部位,吸引它們的注意力。玄陽道長則運起青城絕學,青色真氣化作無數道氣流,纏繞住為首的狂熊,限制它的行動。
    柳輕煙手腳麻利地將醉獸草磨成粉末,與蜂蜜混合,制成一個個小球,然后將小球扔向狂熊。狂熊聞到蜂蜜的甜味,立刻張口吞下。沒過多久,兩頭狂熊的動作就變得遲緩起來,雙眼漸漸迷離,最終搖搖晃晃地倒在地上,昏睡過去。
    四人終于松了口氣,靠在樹干上休息。林驚塵擦了擦短劍上的血跡,疑惑地說道:“這些狂熊眼神赤紅,行為狂暴,不像是自然狀態,倒像是被人用藥物控制了。”
    玄陽道長點點頭,神色凝重:“我也正有此意。黑松林向來平靜,狂熊極少主動攻擊人類,如今卻變得如此兇暴,定是有人在暗中作祟。”
    柳輕煙走到一頭昏睡的狂熊身邊,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熊的耳朵后面有一個細小的針孔,針孔周圍的毛發呈黑色:“是‘控獸針’!上面涂了特制的迷幻藥,能控制野獸的心智,讓它們變得狂暴嗜血。這種手法,像是旁門九派中‘萬獸門’的手段。”
    “萬獸門?他們也投靠了焚天門?”莫清風臉色一變,“難道這片山林里,有焚天門的秘密據點?”
    林驚塵眼神一凜:“可能性極大。我們順著控獸針的線索找找,說不定能有意外發現。”
    四人稍作休整,便順著狂熊沖來的方向,向山林深處走去。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前方壓低聲音道:“有人!我們悄悄過去看看。”
    四人借著樹木的掩護,小心翼翼地向前靠近。穿過一片茂密的灌木叢,前方出現一片開闊地,一座隱蔽的木屋坐落其中,周圍有十幾個黑衣弟子巡邏,腰間掛著焚天門的令牌,正是焚天門的人。木屋周圍的樹上,拴著十幾頭野獸,個個眼神赤紅,顯然都被下了控獸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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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焚天門的秘密據點!”玄陽道長眼中閃過一絲怒火,“他們竟然利用萬獸門的手段,馴養野獸作為爪牙,真是喪心病狂!”
    林驚塵仔細觀察著據點的布局,發現巡邏的弟子雖多,但武功似乎都不算高強:“這里應該是焚天門的一個外圍據點,負責馴養野獸,供他們驅使。我們不如趁機端了這個據點,既能剪除他們的羽翼,又能打聽一些有用的消息。”
    玄陽道長點點頭:“好!但要速戰速決,避免引來更多焚天門的人。驚塵,你負責解決巡邏的弟子;輕煙,你用毒術牽制屋內的人;莫賢侄,你隨我守住門口,防止有人逃跑。”
    四人分工完畢,立刻行動。林驚塵身形如鬼魅般竄出,短劍寒光一閃,瞬間解決了兩個巡邏的弟子。其他弟子尚未反應過來,就被柳輕煙拋出的迷魂粉籠罩,吸入粉末后,紛紛渾身無力,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