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州城,內城最好的客棧中。
    三層頂樓的一間客房里,李牧難得摘下黑綢,斜靠在窗沿上,抬頭看著夜空中的明月。
    “凝兒姐,你這已經沉默了小半個時辰,我該不是沒救了吧。”
    李牧語氣慵懶,開口卻是打趣。
    此時,葛沛凝以手扶額,端莊的坐在屋中的桌案前。
    聽到李牧的話,沒好氣道:“你好像一點也不擔心,這種情況,聞所未聞,而且探查不出絲毫異樣。”
    李牧聳了聳肩,無所謂道:
    “有什么好擔心的,之前比這更嚴重,睡一覺起來就…”
    說到一半,李牧突然頓住,便聽葛沛凝追問道:
    “你的黑眸,持續了多久。”
    “大約十多天。”
    “之前呢?”
    “一…一晚。”
    聽到李牧的回答,葛沛凝微微瞇眼,像是抓住了關鍵,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
    “那一晚,你都做了什么?只是睡覺?這些天你沒睡過覺?”
    李牧的臉上,露出些許尷尬之色,他方才已經意識到了不對。
    那一晚,還能干什么,就是干唄。
    但被葛沛凝這樣鄭重的問出,一向口花花慣了的李牧,卻有些難以啟齒。
    “說話呀,你那一晚,都做了些什么,事無巨細,把能想到的都說出來,這有助于我了解病情。”
    葛沛凝的聲音急切,語氣很是鄭重。
    但在李牧聽來,便是另外一個味道了。
    「這是要連時間,次數,姿勢統統都問個清楚?」
    李牧心中叫苦,卻也知道,這也許就是關鍵,猶豫良久,方才細若蚊蠅的開口道:
    “洞房。”
    “什么?”
    葛沛凝沒有聽清,開口追問道。
    “洞房!”
    李牧眉頭微皺,大聲喊道。
    聞,葛沛凝臉上的紅暈一閃而逝,沒好氣的瞪了李牧一眼。
    剛要開口,便聽又有一道男子聲音,從窗外傳來:
    “洞房就洞房,有必要喊這么大聲嗎?”
    然而話音未落,接著又是一道稍小一些的女子聲音:
    “你聽聽人家的氣勢,你還站在那里干什么,裝死嗎?”
    見狀,李牧砰的一聲,關上了窗戶。
    尷尬的看向葛沛凝,臉上盡是無辜之色。
    葛沛凝面色不改,沒有顯露出半點異常。
    李牧卻是發現,她的繡鞋,反復的在地板上磨擦,很顯然,她此刻的心情,并沒有表面這么平靜。
    旋即開口道:“凝兒姐,今日這時辰…”
    話沒說完,卻被葛沛凝打斷道:“你說過,之前有過兩次,那兩次,是同一個女子嗎?”
    「這是什么問題?」
    李牧一愣,心中雖是不解,卻還是老實的搖頭。
    只覺的臉上有些發燙,有種被公開處刑的感覺。
    “青衣弟弟還真是風流。”
    葛沛凝輕笑出聲。
    李牧卻是感覺,葛沛凝說這句話時,并不像平時那般的…自然?
    像是也在掩飾尷尬。
    「怎么感覺,我這病,越來越像是男人的難之隱。」
    李牧心中腹誹,便聽葛沛凝又問道:
    “她們,有什么共同點嗎?”
    李牧感覺被問的有些迷糊,心說,「共同點?都很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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