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神經病!」
    李牧如遭雷擊。
    看著絲帕上,明顯是用胭脂點上的娟秀小字,李牧的心情,頓時跌到了谷底。
    上面的內容,其實并不多。
    只是沒頭沒尾的隨筆記下了些許小事。
    與李牧有關的小事。
    多半都是埋怨李牧的壞話。
    亂瞄的賊眼,不安分的手,和總是讓人臉紅心跳的莫名關心。
    字里行間,透著些許難明。
    結尾處,應是讓穆真轉告葛老的。
    “錯非錯,凝不悔,燕王有恩,凝以身報之。”
    “---不孝孫兒葛沛凝。”
    李牧不明白這話的意思,卻明白了葛沛凝的心意。
    「她真去了三樓,因為燕王對她有恩?」
    李牧心中苦笑,「嘴硬的女人!」
    這時,白昊帶著其余幾名儒家弟子,來向穆真見禮,隨后道:
    “先生,我等奉命守在這里,還請先生與世子,移步樂閣小憩。”
    語氣雖是恭敬,但話里話外,都是趕人的意思。
    李牧眼神略微有些空洞,緩緩抬頭看向白昊幾人,一時間,將一切都聯系到了一起。
    「他就那么確定,我會因為一個女人去送死?」
    從始至終,幕后之人的做法,都是在賭。
    賭李牧會不會因為他人,以身犯險。
    李牧不清楚,是什么讓幕后之人,這般對自己有信心。
    更不明白,以幕后之人的手段,為何要如此麻煩。
    紛亂的思緒,一股腦的涌上心頭。
    李牧極力告誡自己,即便自己入樓,也不一定能將葛沛凝帶回來。
    最終不過是多搭上一個人罷了。
    然而,葛沛凝的身影,卻不停在李牧腦中浮現。
    一顰一笑,一舉一動,明明是風情萬千,魅惑眾生的致命毒藥。
    但在李牧心中,卻是如沐春風,好似溫柔的鄰家大姐姐。
    “青衣,先回去吧。”
    李牧手中緊握著絲帕,指尖微微泛紅,聽到穆真的話,愣了一下,隨后機械的點了點頭。
    緩步走到穆真身后,推起穆真,便向外走去。
    然而還沒走出兩步,李牧的腳下突然一頓。
    “青衣!”
    “老師,我…”
    李牧欲又止。
    心中有無數理由,勸說自己。
    若是自己入樓,便是隨了幕后之人的意,屆時只會是親者痛仇者快。
    但卻有一個理由,讓李牧不得不這樣做。
    隨著這一意念,李牧的念頭越發通達。
    迷茫的雙眼逐漸變的堅定,語氣鄭重道:“老師,我想去!”
    就是‘我想去’這簡簡單單的三字。
    不是因為幕后之人的算計,也不是因為,葛沛凝是為了尋她才入的三樓。
    僅僅是因為李牧想,因為想,于是便做,如此而已。
    隨著這句話出口,李牧心中,突然閃過無數紛雜的念頭。
    過往的一幕幕在李牧的腦中重現。
    隨后是李牧經歷過的一場場大戰。
    熟悉的一張張面孔。
    隨即眼前一黑,再恢復時。
    李牧赤身裸體的,趴在一棵數十米高的大樹上。
    李牧愣了一下,感覺哪里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這姑娘長得真不賴,也不知是不是這蒙面人的對手。」
    李牧看著樹下,紅衣少女與蒙面刺客的交手,心中感嘆。
    然而很快,李牧便發現,那蒙面刺客使詐,眼看少女命懸一線。
    李牧心中不由產生了些許割裂感,口中莫名了喊了句:“蛇呢?”
    當即從樹上躍下,直撲向蒙面刺客。
    半空中的李牧,心中一驚,還來不及思考,眼前便又是一黑。
    周圍的一切,如云霧般消散。
    再回神,李牧單手揉著李玲兒的腦袋。
    見她滿臉淚痕,-->>語帶哭腔的問道:“你做什么,你不是跑了嗎?為什么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