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宏,為師帶你去看看。”
話音落下,他手掌一翻,常宏便被一股無形的靈力托起。
洞府口處的禁制,也是忽得開出了一道陣門,緊接著,兩人一前一后,飛出了山峰。
一盞茶后,他們已然站在了先前徐子陵所在之地。
漫天的粉塵已然落下,食尸妖獸不知所蹤。
“嗯?”
老者剛帶著常宏落地,卻是忽得心有所感,看向了遠處。
“常宏,你便在這妖林走著,有何事便激發為師給你的見面禮!”
話音落下,老者的身子赫然消失在了原地。
瞬移!
來的快,去的也快,常宏的心思都還沒回轉,就已換了個地方,又從兩個人變成了一個人。
好在,他被收入內門之后,這老者立刻收他為徒,并且給了他一件威力極強的符箓。
“師尊說了,這是煉氣期適合歷煉的地方,那我就走走看吧。”
他摸了摸懷里的符箓,心中總算安定了不少,這才注意周遭的環境。
三個轟天雷造成的聲勢,早已塵埃落定,可空氣中隱隱泛著一股血腥之味。
常宏嗅了下,立刻有所察覺,朝著氣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看到了一塊掛著血跡的骨頭!
“有人死在這了?”
常宏生性謹慎,決定過去查探一下,只是才邁出兩步,腳下便立刻被什么東西絆倒了。
他反應倒也極快,踉蹌了兩下就穩住了身形。
回頭一看,赫然見到了沒過腳踝的粉塵之下,出現了一根猩紅色的棍子。
“這是什么?”
他蹲下身來,直覺告訴他,這是一件極不尋常之物。
將粉塵拔開些許,他看到了紅棍的全貌。
紅棍有三指粗細,三尺之長。
棍身上長滿了古怪的倒刺。
棍首尖銳,但有撞擊過的痕跡,變鈍了不少。
棍尾之處像是一根被強行掰斷的木頭,參次不齊。
“看著好像有些熟悉,卻不知是何物,還是先收起來再說!”
常宏想了下,將這紅棍收了起來。
若是徐子陵在此,定然認得,這是食尸妖獸長舌的前端!
五十余里之外。
老者浮于半空,直直地看著端坐于一處孤崖之上的白胡子。
“白師兄,三百年前,你不是說必可破嬰成神么?怎么,還只有元嬰初期?”
老者口中叫著師兄,神色卻有些戲謔。
“游長春,我為何只有元嬰初期,你不知道么?”
白胡子睜開眼來,淡然說道。
“白師兄,你總喜歡將自己的失敗歸咎于外因,從不想想自己怎么樣。”
游長春搖了搖頭,帶著說教的口吻,“你身為我們這一輩的大師兄,該當領頭羊才是!可如今,你除了一頭發須像只羊咯!”
白胡子本能地摸了摸胡子,反問道,“那游師弟說說,我這個師兄,失敗的內因是什么?”
“白師兄既然發問了,那可就別怪師弟忠刺耳了,”游長春鄙夷一笑,道,“內因就是,你五靈根,是雜靈根,是廢靈根!哪怕你能踏上仙途,修煉至元嬰期!可只要稍有些許差池,平衡就會被打破!所以,三百年前你是元嬰后期巔峰,三百年后你境界跌落,只有元嬰初期!”
見到白胡子神色變化,游長春更是得意,“而我們這一輩,哪一個不是天賦絕頂?莫說天生靈體了,就連最次的玄冰師妹,也是變異冰靈根!”
“天賦固然重要,”白胡子不置可否,道,“但更多的,還需要修煉的心性。這些年,隕落的天才,還少么?”
“白師兄說的是,”游長春笑容更甚,“這一點,我也贊同白師兄,所以這次趁著萬年宗慶出關,我收了一位弟子。”
白胡子眉頭一挑,似是他們這一輩,幾乎不收弟子了。
“那是一個好苗子啊!年僅十三,剛入宗門,是無靈根哦!”
白胡子神色一震,驚聲道,“你說什么?”
“我收了一個無靈根的弟子,我會傾囊相授,只是為讓他證明,白師兄的道心其實出了問題呢!”
說罷,游長春閃身而去,只留下一臉不甘的白胡子。
他以為是徐子陵,發須在山風之中凌亂無比。
許久。
他才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罷了,誰怪我沒早點明示,要收那娃兒為徒呢?游長春只是與我不和罷了,對宗門還是一心一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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