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王大偉的板磚,將一只妖獸砸成了肉泥。
甲殼和血肉混在一起四散而開,濺得他滿臉都是黏乎乎的。
“你們怎么樣?”
如今還能站著的,只有胡廣明和沈伏韻兩人。
其余的人,要么是受不了這血腥之氣,要么沒有手段應對妖獸的鉗擊。
只能退去守在了昏迷的朱東默身旁。
“王師兄,我還行!”
胡廣明說話之際,泛出了一嘴的金光。
他到清樂城之后,還真打了一嘴的大金牙。
“王師兄,我……我也可以!”
沈伏韻一邊哭,一邊放出了一道金刃,她很害怕,但也知道已經沒有人可以站出來了。
得益于徐子綾給的功法,他們兩人又有金系的靈根,所以習得了銳瞳術與金箭術。
金曰從利,倒是面對這些脆生生的蝦兵蟹將,發揮出了極佳的效果。
否則憑他們兩人煉氣三重天,怕是根本就支撐不了幾個回合。
吳清塵境界更高,都早早地敗下陣來了。
如今也只靠王大偉以鎮石擋在前頭,兩人在身后輔助。
金光時不時地穿過黑暗,如夜空之中的流星。
但沒有人會去欣賞。
這些蝦兵蟹將源源不斷,從遺跡的深處涌來。
“殺不完,根本就殺不完!”
王大偉抽空取出一個飯團塞入口中,咬牙切齒,好像嘴里咬著海妖一般。
“吳師兄,你們要不將朱師兄先抬出去!”
將飯團咽下,王大偉隨手砸碎一只蟹妖的殼,頭也不回地吼道。
他們不能退。
一旦退了,這些妖獸便會瞬間將朱東默等人撕成了粉碎。
“朱師兄身結白霜,我們不敢妄動!”
相較之下,吳清塵還算冷靜,連忙回應道。
“再不動我們也都要死了,趕緊的!你們走了,我們便可一邊打一邊退了!”
他們也不過是煉氣期,根本撐不了多久。
王大偉扛住了絕大多數的壓力,此時已然覺得靈力消耗過于巨大了。
“好!”
吳清塵咬了咬牙,招呼著其余少年,抬著早就被白鹽結滿身子的朱東默。
聽得雜亂的腳步聲離去,王大偉咧嘴一笑,道,“沈師妹,別哭啦!死我們三個,活他們九個,還有朱師兄這個結丹期,我們不虧呢!”
“我……哭,是因為惡心哭,不是害怕,血肉都濺到我嘴里了!”
沈伏韻有些嘴硬,不敢承認自己害怕。
胡廣明瞇著眼,嘿嘿笑道,“亂說,我用舌頭舔了我的牙,光溜溜的,哪有血肉濺過來?都被王師兄擋下了!”
“關……關你屁事,信不信,我把你的金牙給砸了!”
沈伏韻有些惱羞成怒,不過還算理智,雖是不停地御著金箭,但還是朝著前方射去。
以吳清塵為首的另外三名青年,根本就不知道,他們三人六腿,皆是被黏稠的血肉甲殼埋過了膝蓋。
他們走不掉的。
王大偉早就看透了生死,胡廣明也曾經差點死于人的手下。
鬼門關上走了一遭,這心志自然非常人可比。
沈伏韻相對沒有主見,可也早知大義。
總要有人死,與其讓那些小伙伴白白死在這里,還不如讓自己死,讓他們活!
遠處。
徐子陵用銳瞳術看到了這一幕。
但他并沒有前來支援。
“為什么,我靠近之后,那陰風就會侵襲我的識海,反而王大偉他們三人,卻是不受影響,手間的法術甚至還越用越熟練起來了?”
令他渾然不解的,還有比他先前擊碎冰雕之時更為濃郁的血肉。
“會不會,這陰風影響到我識海中的陰力,其實便是這些血肉?”
人與人不同,徐子陵只能找到外部相同的情況。
但如今,冰異火的火力不多了,不能完全將如此厚重的血肉全部凍起。
他只能站在此處猜測。
“那一具白色身軀,缺了一臂,只有朱師兄……也就是說,朱師兄受到了影響……我也受到了影響……”
盯著地面許久,徐子陵找到了他和朱東默的共同點。
“我的神魂媲美結丹,而朱師兄也已是結丹……所以,他的神魂也是結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