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點苦惱,沒有吹風機,不知道這頭發怎么才能徹底弄干。
她體質很差,如果帶著濕頭發睡覺,第二天早上起來頭會非常疼,說不定還會發燒。
實際上她現在就有點頭疼了。
剛想著先拿件行李箱里的衣服吸吸水,就見墨琊回來了,手中還多了一塊材質奇特的、輕薄的獸皮。
他過來坐到石床邊,將那塊柔軟的獸皮輕輕覆蓋在了高月的頭頂。
緊接著,那雙修長大手隔著那層薄薄的獸皮,動作生疏卻十分輕柔地按上了她的濕發。
高月一愣,眨巴著眼睛局促起來。
除了理發店的托尼和小時候的媽媽外,記憶里還沒有人這么給她擦過頭發。
她能感覺到他手指的力度,很輕,帶著一種試探性的小心,慢慢揉擦著她的發絲。
她知道,自已現在在對方心里應該是個餅干做的人,可能他怕自已一個用力,把她的顱骨給弄碎了,所以力道異常輕柔。
輕柔到有些過份了。
山洞里很安靜,只有發絲與獸皮摩擦發出的細微沙沙聲。
她乖乖低著頭,視線只能看到他的長腿和衣擺,鼻尖似乎縈繞著一股清冽的、屬于他的獨特氣息,混合著水汽,異常好聞,沒有巨蟒身上會有的腥味,反而是一股奇異的冷香,馥郁,讓人迷離。
雪球豬還探頭過來看,黑溜溜的眼睛在看他們,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它的高月:“……”
墨琊注意力全在如何將這頭長發弄干上,見高月一動不動,心里覺得這雌性幼崽分外乖巧,心里也很滿意。
手中的獸皮異常好用,吸水能力極強,只是來回擦拭了幾遍,原本不斷滴水的頭發就已經不再滴水,變得半干。
他又耐心地攏起她的長發,用獸皮一遍遍吸拭,從發根到發梢。
過了一會兒,當墨琊終于停下動作,將獸皮從她頭上拿開時,高月的頭發已經變成了亂蓬蓬的炸毛干發。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已的頭發。
然后驚訝地發現,原本濕透的長發,此刻竟然已經干透了八、九成,只剩下一點潮意,發絲蓬松而清爽。
這獸皮的吸水能力簡直超乎想象,堪比現代那種高效吸水的麂皮毛巾。
這種程度應該睡覺不會著涼頭疼了。
墨琊把高月洗完的浴桶水拿出去倒掉,空浴桶被放在了山洞里,給這個冷冰冰的山洞增添了一絲生活氣息。
高月拿出行李箱的梳子,給自已梳了梳頭發。
梳著梳著感覺喉嚨有點干。
等墨琊回來后,她趕緊跟他說她渴了:“我渴了,想喝水,有沒有水可以喝?”
墨琊:“……”
他剛倒掉水。
“等著。”
他又帶著浴桶離開了山洞,再回來時,浴桶再次被裝滿了。他翻找出放在山洞角落的石杯,舀了一杯遞到高月面前。
“喝吧。”
高月沉默,這……就直接喝嗎?巨蟒先生,你有點不講究了。
“……這水是從哪里打的?”
墨琊:“部落里有條河,放心,很干凈。”
高月仰起頭,努力偽裝幼崽濕潤潤的眸子,夾著嗓子裝可愛:“不行,我不能直接喝河水,會生病的,我得喝燒過的水。”
墨琊擰起眉。
喝河水會生病?
就算是部落里的那些雌性也沒有那么嬌貴脆弱,部落里的河水很干凈,從沒聽誰說哪個雌性幼崽喝了河水后生病的,哪怕剛出生不久的小崽子也不會有事。
但想到這個雌性幼崽異于常人脆弱的身體,他又遲疑沉默了,說了句“等著”,又離開了山洞。
高月很是不好意思,讓人一趟趟地跑。
但這個真沒辦法將就,哪怕要麻煩別人也得硬著頭皮提出要求,不然萬一喝出了寄生蟲什么的就麻煩了,她也可能半夜拉肚子。
反正她絕對不喝生水!
再回來時,墨琊手里抱著一捆木柴還有石鍋。
他的山洞外有火塘,只是墨琊幾乎從來沒用過。
部落內雖然有很多雄性獸人會自已給自已烤肉吃,但是他嫌麻煩,肚子餓了就化為蟒身去林子里吃頭兇獸,吃一頓能管好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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