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渙散的目光漸漸聚焦,終于恢復了意識,看清了逆光擋在她身前、傷痕累累的墨琊。
她瞳孔猛然一縮。
禾風律迅速朝高月掠去。他心中焦急,不覺得族長剛才的風刃是誤殺,實力強到族長這種地步,不可能出現戰斗中誤傷到小雌性的事情。
狩磐也捕捉到了族長對高月的那絲微妙的殺意,神色微微一變。
兩人同時動了,向著高月急掠而去,打算將高月帶到安全的地方。
最終是位置更近的禾風律快上一步,率先將高月攬在懷里,屈膝腳尖點地幾個縱掠,將人帶到了山洞外的樹林中,并且讓自已的背部對著戰場。
這樣就算再有風刃過來,也是先傷到他。
他是四階雄性,以他的皮肉強度來說可以完全擋住風刃。
借著保護的機會,禾風律雙臂收攏,俯身將高月整個人摟抱在懷里,心臟不自覺加速跳動。
她好小,好香,柔軟得超乎他的想象。
實在是太軟了。
高月在禾風律懷里劇烈掙扎起來。
禾風律感覺她的柔軟在他胸膛亂蹭,不禁緊張又羞澀地屏住呼吸,他雙臂收攏,攬得更緊,面容一派正色溫潤,耳廓卻是紅的。
“危險,待在這里。”
高月:“你放開我,我不會過去!”
戰場中心。
墨琊顯然也不覺得剛才蟒烈的風刃是誤殺,聲音冰寒至極,他死死地盯著他,聲音從齒縫里擠出:“你竟敢對她動手!”
蟒烈冷笑:“你都要殺鱗汐這個優級上等天賦的雌性,我對那個外部落雌性動手又怎么了?我看就應該把她趕走!”
墨琊深吸一口氣,強壓怒火,眼神恢復淡漠,他知道蟒烈的死穴,知道說什么能令他破防生氣。
“你敢對她動手,我就去銀狼部落找星棲薇,高月身上有多少道傷口,我保證星棲薇身上也有多少道。”
蟒烈果然勃然大怒:“你敢,她是你的母親!”
“我還沒破殼時她就拋下我,你覺得我對她能有多少感情?我有什么不敢的?”
墨琊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我愿意聽她的話保護了鱗汐那么多年,就已經還了她的生育恩情,我勸你不要試,星棲薇已經夠厭惡你這個所謂第一獸夫了。”
蟒烈:“我看你是瘋了!”
墨琊橄欖石色的豎瞳淡漠地盯著蟒烈,周身繚繞著淡淡的殺意,凜冽、冰寒,仿佛不是在看父親,而是在看敵人。
“蟒烈,高月不是我的保護對象,而是我的伴侶,你要傷害我的伴侶,我也傷害你的伴侶,很公平。”
蟒烈聽到他不叫他族長,也不叫他阿父,也不在意,只是覺得墨琊說的話可笑,那個高月一看就還沒有成年,怎么結侶。
“你倒是喜歡那個雌性,連這種謊都扯出來了。”他皺了皺眉,漫聲道。
另一邊。
高月被禾風律束縛得沒辦法,怎么都掙脫不開,又怒又急:“你撩開我左胳膊上的袖子看看!”
禾風律以為高月是剛才胳膊傷到了,又怕高月跑掉,于是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手撩開她的左胳膊衣袖。
這一看,就猝不及防地看到了墨琊的獸印。
他頓時呆住,視線定定地落在她雪白藕臂上,那黑色金紋的小蛇印記清晰無比,看起來張牙舞爪的。
她、她不是還沒有成年嗎?
怎么可以結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