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坐在新買的藤椅上縫制衛生巾安睡褲。
天沒下雨,也沒放晴,翻滾的濃郁陰云低低的遮蔽天空,光線實在不怎么樣。
她坐在洞口處,對著不怎么亮的天光用骨針穿針引線。
大姨媽就在這兩天了,沒時間了,必須這兩天做好。
她在交易區買了好幾種布,其中一種蠶布專門用來做衛生巾,奢侈地打算當一次性物品用。
布的價格比她預料中要低很多,主要布在獸世不是很受歡迎,好看不實用。
獸人經常發生戰斗,戰斗時布會很容易裂開,獸皮卻堅韌得多,不會開裂,再加上有蛛族、蠶族那種善于織布的種族,所以價格比想象中要低多了。
衛生巾被做成了安睡褲的樣式。
第一層厚蠶布當底下第一層,上面鋪上一層吸水的草木灰,再鋪上一層厚蠶布,隔絕草木灰,上面再填充棉花,棉花上面再縫上一層厚蠶布。
這么制作出來的衛生巾安睡褲樣式很笨拙。
不過反正她打算經期的幾天都待在山洞,不出去,所以笨拙就笨拙點吧,能用就行。
正縫制間,就見墨琊回來了。
他半蹲在她面前,神情愉悅地跟她說了一個好消息。
“鱗汐死了。”
高月愣住了。
她還記得當初的驚悸,當初鱗汐是想要吞吃她的。
鱗汐是優級上等天賦的,在獸世,這個天賦的雌性如果運氣好是可以找到強大雄性的。萬一找到五階,那么到時候凄慘的就是她了。
所以將危機扼殺在搖籃是很好的。
但不知道為什么高興不起來。
大概一個認識的人突然死掉總是令人不那么高興。
高月發著呆,看著半蹲在自已面前的墨琊。
男人橄欖石色的豎瞳剔透得一眼望得到底,原本這雙眼睛在說剛才的消息時,是帶著淡淡愉悅和慵懶的,現在隨著她的沉默漸漸沉積下來,帶上一絲疑惑。
他在研究自已的情緒。
她伸手輕輕撫摸他的臉頰,觸手柔滑又帶著一絲冰涼,心中輕嘆。
這是一條感情很淡、道德感很低的巨蟒,哪怕殺了從小認識的人也沒有一絲觸動,只有殺了仇人的純粹的高興。
但這條冷血巨蟒把所有的感情都給了她。
墨琊發現高月聽到這個消息沒有高興,立刻改了口:“沒死,準確的說,她是逃走了,但是以她的重傷程度大概活不了。”
高月立刻皺眉。
“所以你看到她逃走了,怎么不殺了她?”
墨琊:“?”
“……你不是不想她死嗎?”
高月瞪他:“我沒有!我就是有些感傷,但感傷歸感傷,敵人還是要滅掉的。”
打個比方,如果在現代時,她被一個對她有殺意的人差點持刀捅了,那個捅她的人后來昏迷倒在她面前,并且以后還會來捅她。
那么她即使不想殺人,也會淚流滿面地壯著膽子把人給宰了。
當然宰了后她會感傷好一陣子。
但感傷歸感傷,情緒和小命相比哪個重要,不用說。
墨琊:“其實她死了。”
“……”
“到底死沒死?”
“死了。”
高月瞪眼。
墨琊把之前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出來。
高月被他這一搞,原先的傷感煙消云散。
“行了行了,別打擾我做衛生巾。”
墨琊好笑地看著高月,對他的小雌性有了新的認知。他扯起一個散漫慵懶的笑,把高月手里折騰的不怎么樣的東西拿走:“我來。”
高月想自已來的。
她覺得墨琊肯定搞不好。
但搶不過他,就只好在旁邊指導起來。
然后發現墨琊穿針引線的手法更加靈巧,她服氣了,將衛生巾安睡褲的制作全部交給他了。
安睡褲很快做好。
她試了試尺寸。
嗯……太厚實了,穿起來就像相撲運動員的兜襠布。
高月低頭看了看覺得有點丑陋。
但在墨琊看來,高月光著兩條嫩嫩的白腿穿著這個東西的樣子看起來……有種異樣的澀情。
看得他差點沒流鼻血。
“寶寶你干嘛這么穿?”墨琊很難繃,他苦苦忍受了很久了。
高月:“我經期要來了,就是你們這的發情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