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思來想去,發現這其實是一條很有用的信息。
一旦真到了不可匹敵的時刻,她可以切下自已的手掌,投喂給那頭流浪獸,讓他恢復理智。
不過……她真的能下得了手嗎?
她之前血糖高,買了臺家用血糖儀,結果因為要用針戳手指擠出血珠,她試了幾次都狠不下心,最終閑置了。
現在砍手掌,她真的能那么猛嗎?
還有,那流浪獸就算恢復了神智,是歸在已結侶的那一檔,還是未結侶的那一檔。
未結侶的話,那不還是要失去神智?
只不過從食欲變成了交配欲而已。
看起來貌似未結侶的那一檔可能性比較大,因為據說那頭吞食了雌使手掌的流浪獸,后來變獸夫了。
高月臉色變了又變。
她喃喃道:“大家不都很尊崇獸神嗎,流浪獸吞吃獸神雌使不怕被獸神懲罰嗎?”
墨琊嘆道:“流浪獸是被獸神拋棄的棄獸,他們陷入瘋狂后怨恨獸神,也對獸神不再心存敬畏。”
高月:“那位獸神雌使后來就一直是殘疾的嗎?”
墨琊見高月臉色蒼白,真是不忍心告訴她之前的那些,但這些消息她必須要知道,否則以后更加危險。
“只要有六階獸晶,即使肢體被吞食了也可以重新再長出來,所以獸神雌使以后恢復了。”他說。
高月心中稍稍松了口氣。
能恢復就好。
那她更能狠得下心,必要時刻學一學壁虎,壁虎斷尾求生,她高月斷手掌求生,砍個手掌扔出去喂流浪獸。
恢復神智后可能會依舊有被強的風險,但被強總比死掉的好。
況且一被強,就自動結侶。
一結侶對方就變成獸夫了,變成已方戰力。
高月干澀的喉嚨吞了吞口水。
……還是怎么想,怎么覺得慘,被強也是絕慘的噩夢了。
她絕對得將自已的身份死死隱瞞下來,除非萬不得已,更不能投喂流浪獸,不然怕是全獸世的流浪獸都涌來了。
一個雌性死亡,就有不知道多少流浪獸誕生,這獸世的流浪獸數量絕對不少,她把自已切成八百塊也不夠分,都不知道萬萬年前的獸神雌使怎么活下來的。
高月越想越害怕:“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其他流浪獸會不會因為這次動靜都跑過來找我?”
墨琊雙臂收攏,將她抱得更緊,力道大得像是要將人潛進身體里保護起來。
他聲音沉穩條理清晰地分析:“別怕,首先,能聞到氣味的流浪獸都跑過來了,也都被我殺死了。”
“其次,并不是只有獸神雌使的發情期會引來那么大動靜,比如圣育花的香氣也會。”
“獸神雌使是萬萬年前的事,太久遠了,以至于沒人認為還會有獸神雌使出現,就算知道這個消息,也只會往圣育花的方向想。”
“族長也會將這件事給壓下去。”
“圓圓,我也會保護你,莫怕。”
他將高月抱在懷里,一下下地拍著她的背呢喃輕哄,像哄一個被驚嚇到的小孩。
窩在他懷里的高月鼻子一酸,想到之前黑色巨蟒即使被流浪獸撕咬,也死死守在山洞口的模樣,眼淚頓時狂涌,但這次哭得無聲無息。
她嗯了聲,說:“反正要死我們一起死,你完蛋,我也完蛋。我完蛋,你也完蛋,一起死不寂寞。”
“墨琊,我不怕,你也別怕。”
墨琊輕笑了聲。
“好。”
高月哭了兩下就不哭了,她這些天把好幾年的眼淚份額都流盡了,以后都不要哭了。
她推推他的肩膀:
“你快睡會吧,這些天都沒怎么睡覺,好好休息,盡快恢復過來。”
蟒蛇本來是睡眠時間很長的物種,這些天墨琊卻一直守在山洞外戰斗,都無法想象他是怎么支撐下來的。
墨琊依在床上躺下。
然后秒睡著。
高月滿懷心酸地看著他沉寂的睡顏。
她真的得多找幾個了。
到時候她不會將那些獸夫看得跟墨琊一樣重,她可以用古代人的思維,墨琊是她的正夫,其他是側夫。
反正獸世的第一獸夫地位也差不多,其他獸夫都要聽第一獸夫的。
她又開始盤算,怎么為下一次經期做準備。
兩種方法,要么就是找一種過濾材料,將氣息給過濾掉,要么,就是建造出個封閉屋,要足夠大,能提供八天呼吸的空氣。
在獸世還是第二種選擇更容易些。
他們現在所居住的山洞已經足夠大,再擴張一些,再用水泥之類的東西把漏光孔完全堵死,山洞口和堵洞巖石之間的縫隙,也用水泥給填死,那么應該就差不多了……
不不不,這樣太糟蹋家了。
還是另外找個山洞,找個巖壁材質厚實的,挖的時候把洞口盡可能的弄小些。
另找個地方也更隱蔽,以免意外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