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然面色一白。
——“諸位且勿憂!”
“米酒是喝不上了,但惡戰暫時可免。”
等到聲潮暫熄,張伯玉又舉起了那塊餅、并丟出了消息:
“雖是新年,但殿下與你們一般,是用軍糧過的除夕。”
“朝廷之將帥,并非人人皆如某公一般!”
“昨夜,殿下只以此餅果腹,率張梓城眾開四門而出,大破叛軍,已斬叛軍賊首韓雄、呂輕山等人。”
“張梓之圍已解,接下來數日,諸位未必能飲上好酒,但也可免于新年血戰了。”
聞此,軍中嘩聲更劇。
一個是瞞著他們、用他們的名義去攫取好處,還說自己等人也領了好處;
另一個同樣瞞著他們,卻是去做危險萬分之事,且壯舉已成!
上下對比,過于明顯。
情緒想不炸都不行!
統兵將帥,最重威望。
這樣的情緒,對朱龍的威望是極大的挑戰。
威望一旦徹底崩潰,他也將使喚不動大軍了。
“殿下!”
帳中,聽著外面動靜越發大了,朱龍坐不住了:“殿下可知,用兵最忌軍嘩?一旦兵嘯嘩變,他們什么事都做得出來了!”
“太尉重了,我已說過,一切后果,皆由我承擔。”周徹道。
沒過多久,張伯玉去而復返,身后跟著持筆文書。
酒是要用糧食釀造的,朱龍當然不會傻到給全軍發酒喝。
所以——
“軍中上下,除此帳外,無一處飲此所謂新年慶賀、激勵士氣之酒。”張伯玉道。
“既如此,那就將帳中之人,悉數記下來吧。”
“是!”
文書提筆急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