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庭聞聲回頭,看見她微紅的耳尖,瞬間明白了什么。
“宋南枝,你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
宋南枝:
也對,沈家,的確沒有她衣服。
——
傍晚,宋南枝剛打完點滴,腦袋有點昏沉。
一陣輕柔的敲門聲響起。
“進。”沈延庭正靠在床邊看文件,聞聲抬頭。
門被推開,一個穿著深灰色長裙,齊耳短發的女人進來。
是秦思婉。
她手里領著網兜,里面裝了幾個蘋果,和一罐麥乳精。
“延庭。”聲音溫軟,“你媳婦住院,我理應過來看看的。”
她目光轉向宋南枝,臉上的微笑恰到好處,“你就是宋南枝同志吧?”
“我叫秦思婉。”
宋南枝禮貌應聲,撐著手臂想坐直些。
“快躺著。”秦思婉快步上前,放下網兜,動作輕柔地按下她的肩膀。
“臉色是不太好,得好好養著。”
宋南枝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看她。
她梳著短發,發尾帶著自然的弧度,妥帖地別在耳后。
皮膚很白,帶著被仔細呵護的瑩潤,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氣,不濃不艷。
讓人很舒服。
“思婉同志,你母親她還好吧?”宋南枝輕聲問她。
雷景川說過,她在醫院,是因為她母親生病了。
秦思婉整理網兜的動作微頓,抬眼時笑意溫婉,“病情已經控制住了。”
“多虧了延庭幫忙打招呼,請了位有威望的專家來。”
“要不是他出面,這樣的專家我們怕是請不來。”
宋南枝下意識地看了沈延庭一眼,恰好撞入他的視線。
沈延庭手里的文件翻了個頁,淡淡收回視線。
“應該的。”
三個字,聽不出來情緒。
秦思婉卻像是被這話鼓舞,“我母親總念叨,說延庭是個重情義的。”
又是“延庭”。
這名字她怎么叫得這么順口?
秦思婉沒有一絲要走的意思,她自然地拿起床頭的水壺,試了下溫度。
“水都涼了,我幫你換熱的來。”
沈延庭合上文件,走過來阻止道,“不用忙。”
秦思婉卻已經拎起暖瓶,轉頭對他笑笑,“宋同志又不是外人。”
宋南枝:
她還真沒把自己當外人。
“領子怎么歪了?”秦思婉很自然地伸手,替沈延庭整理翻折的衣領。
她的指尖在領口停留的時間,比必要的長那么一瞬。
沈延庭竟然沒有拒絕。
宋南枝捏著被角的手指微微發白。
沈延庭瞄了她一眼,視線落回秦思婉手上。
“思婉。”他聲音平靜。
秦思婉被點到,這才從容地收回手。
她換了熱水回來,輕放在床頭柜上,溫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