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的這個動作,自然被殷武捕捉到,也意識到……對方不知姑姑的身份。
對此,殷武神秘一笑。
“你就別亂猜了,在這荒巫遺跡內便跟隨本世子在仙舟上,稍后會帶你前往荒巫戰場,究竟能得到什么機緣,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聲音雖輕,但提及‘荒巫戰場’時不由加重了音。
很顯然。
殷武想借此轉移姜黎的注意力。
姜黎聞,自然明白其深意,也明白……對方不愿多透露。
但也正是這樣,卻更加篤定姜黎的猜測……那只奇異玄鳥興許與殷荒皇朝有關,其來歷非凡。
這讓他不由想起骷肉長來對他的態度,以及曾經說過‘手串戴在手腕,興許關鍵能救一命’。
而眼下所發生的一切都在印證這說辭。
由于殷武這番話語,姜黎也識趣沒繼續追問。
反倒是將注意轉移在‘荒巫戰場’,眉頭緊蹙,輕聲詢問。
“世子殿下,這荒巫戰場是什么?”
殷武并未立即回答,而是上下打量姜黎,玩昧笑道:“怎么?難道你想以這狀態與本世子聊?”
姜黎聞,低頭一看。
可謂是金色傳說!
由于浸泡靈泉內,可謂是赤身狀態,因‘荒巫戰場’被提及引起濃郁興趣,這才將其忘卻。
回應過來的姜黎趕忙披上衣袍。
他可沒有龍陽之癖。
而殷武卻嘴角噙笑,內心浮現一句,‘姑姑的伙食夠好的,難怪能讓姑姑傾心。’
但這話?
只敢一閃而過,更別提及斗膽說出。
姑姑表面溫柔,可要發起飆來……真敢將他剁成臊子肉。
想到這里,殷武轉身離去,留下一句‘給姜兄換身衣袍,能抵達三號荒巫戰場,可都是各方權貴,別讓咱姜兄被人看看癟嘍。’
“是,世子。”
侍女躬身應允,對姜黎說了句,“稍等。”,轉身離去。
靈泉內,僅剩下姜黎處于凌亂當中。
這話?
雖說是他為著想,可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怎么好像我這身衣服像是土鱉呢?”
姜黎內心苦笑。
但想到這身衣服是合歡宗成為內門弟子的服飾,瞬間也就了然。
姜黎抬頭望向艙外,看到侍女還沒拿回衣物,于是便沉浸心神。
此刻體內的命格金絲已被溶解頭部,右臂,以及心臟和肺部。
心臟被太陽真火包裹。
跳動如雷鳴,迸濺金赤色光芒流淌全身各處。
肺部?
懸浮扶桑神樹虛影!
一呼一吸之間,扶桑神樹搖曳吞吐精純的金烏之力。
生生不息,連綿不絕!
頭部?
煉妖巫神壺如坐鎮神祇,一動不動,但卻掌控一切。
“按照這架勢,需要盡快尋到荒巫遺址內的神像,大量吞噬煉化香火之力。”
念及此處,姜黎眸光閃動,升起一個大膽且符合實際的想法。
“恰好我在仙舟之上,只要路徑之地瞥到廟宇,亦或者有神像的地方,便可躍至其中對其進行吸收,然后再返還仙舟之上。”
隨即姜黎不由咧嘴笑了起來,仿佛為能想到這個主意,而沾沾自喜。
也在這時,侍女捧著新衣上前。
雪白里衣外罩墨青勁裝,腰封嵌著避火珠,袖口用金線繡著細密的防御符文。
侍女親自為姜黎穿上,并替他整理袖口時怔了怔。
“公子穿這身……倒比皇城內諸多世家子弟更顯氣度。”
銅鏡中映出少年身影。
原本被血污遮掩的眉眼此刻鋒芒畢露。
荒戟弦刀斜掛腰間,刀鞘墨黑如夜,與衣袍的金紋形成微妙反差。
姜黎自己也都愣了一瞬——鏡中人挺拔如松,竟真有幾分貴胄子弟的疏朗氣質。
對此,由衷發自感慨。
“真是應了那句,人靠衣裝馬靠鞍。”
聽聞這話,侍女掩嘴輕笑。
隨即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輕聲提醒,“世子殿下還在等公子,可別耽擱太久,還請公子跟奴婢前去。”
“前面帶路吧。”
姜黎點頭囑托。
隨后在侍女的帶領下,姜黎沿旋梯登上三層,眼前豁然開朗。
整層甲板以透明晶石鋪就,能俯瞰下方翻滾的云海。
殷武倚在雕欄邊,手里拋玩著一枚血色玉簡。
“來了?”
他頭也不回,“先看看這個。”
玉簡凌空飛來,在姜黎面前展開光幕。
畫面中是破碎的廟宇和倒塌的神像,斷垣間躺著一具具體型龐大的尸骸,以及著身披-->>骨甲的陰兵。
除此之外,一望無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