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倒是硬氣。”
    一個殺豬匠當即嗤笑起來。
    這兩人是走村串戶的手藝人,離小安村遠得很,沒聽過杜建國的名頭。
    另一個膀大腰粗、模樣瞧著跟張飛似的殺豬匠,拍著胸脯滿是不屑。
    “沒殺過豬的,在老子眼里就不算真男人!一會兒我們還得去鄰村殺一頭,你要是夠膽,那豬就歸你動手!”
    在他看來,杜建國就是在吹牛皮——還殺過比家豬厲害的?
    杜建國卻笑了,語氣輕松得很:“好啊,不就殺只豬嗎?”
    連熊瞎子、野豬都宰過,還能拿不下一頭家豬?
    一旁的杜大強見狀,趕緊上前伸手拉了拉杜建國的胳膊。
    “你去殺豬?這不是胡鬧嘛!”杜大強壓低聲音勸道。
    “人家倆是吃這碗飯的,你去殺豬,這不是在眾人面前丟洋相嘛!”
    雖說杜大強知道兒子打獵的本事,可殺豬講究的是手上準頭和刀工快慢,跟拉弓射箭的功夫根本不是一回事。
    杜建國卻笑了:“爹,您放心。”
    一流的屠夫總能做到一刀斃命,傷口齊整利落,被宰的豬不過嚎叫幾聲便咽了氣。
    二流的屠夫卻往往要劃上好幾刀,才能撕開豬皮,這期間平添了不少風險。
    就像小灣村從前發生過的,有回殺豬,屠夫一刀沒致命,那豬反倒爆發出求生欲,硬生生掙斷了捆它的繩子,從架子上掉下來,在院子里瘋狂逃竄。
    一場殺豬,活生生變成了人豬追跑。
    杜建國篤定自己是一流的水準,雖說沒實際宰過豬,卻有十足的自信。
    畢竟前后兩世加起來,他宰過的畜生大大小小不計其數,早練得心如止水。
    殺豬,不過是唯手熟爾。
    “好小子,走!”
    那膀大腰粗的屠夫冷哼一聲,招呼杜建國離席。
    他們要去的下一家殺年豬的人家,也在小安村,就在村東頭。
    杜建國對這戶人家不熟,反倒是來吃殺豬菜的不少人聽了熱鬧,來了興致,跟著他們一起往村東頭走。
    一行人很快到了鄰村主家院子。
    眾人先到豬圈里,用繩子把豬捆結實,吊到一架木梯上。
    先前嘲諷杜建國的屠夫遞過一把菜刀,臉上帶著戲弄的笑:“小子,要是怕了,現在叫聲爺爺求饒還來得及,免得一會嚇得尿褲子!”
    “這聲爺爺,還是留著你們以后叫我吧。”
    杜建國輕笑一聲,接過菜刀,絲毫不怕那豬猙獰掙扎的模樣。
    他上前摸了摸豬脖子,精準確定了頸動脈的位置,隨即手腕一揚。
    寒光閃過,手起刀落,鮮血瞬間順著刀刃淌了下來。
    速度快得驚人,連旁邊幫忙殺豬的人都沒反應過來,那豬已經叫得沒了力氣,顯然是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