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在廣寒宮。”楊戩緩緩說道。

后羿猛地抬起頭，盯著楊戩。

“你說什么？”

“我說，嫦娥仙子，此刻就在我的灌江口道場。”

楊戩語出驚人。

后羿的呼吸一下變得急促，他一把抓住楊戩的肩膀。

“你再說一遍！她在哪？”

“在灌江口，我的道場里。”楊戩忍著痛，一字一句地說道，“她現在是我的客人，正在指導我的弟子修煉太陰之道。”

“她她過得好嗎？”后羿的聲音在顫抖。

“不好。”楊戩搖了搖頭。

“她為什么會不好？”

“因為她也和你一樣，心里裝著一個人，卻見不到。”

楊戩看著他，眼神意味深長。

“她對我說，廣寒宮就像一座華麗的牢籠，她很想離開，去一個人的故鄉看看。”

轟！

后羿的腦子里仿佛有驚雷炸響。

故鄉！

他的故鄉！

無盡的思念、悔恨、痛苦，在這一刻，如同火山般噴發。

他松開楊戩，踉踉蹌蹌地后退幾步，仰天發出一聲悲愴的長嘯。

嘯聲中，充滿了壓抑了萬年的情感。

山谷震動，風云變色。

“我要去見她！”

后羿血紅著雙眼，狀若瘋魔。

“可是，你的弓已經斷了。”楊戩指了指地上的破弓，“沒有了弓的箭神，還是箭神嗎？你以現在這副樣子去見她，是想讓她看到你有多落魄嗎？”

這番話，如同一盆冷水，澆在了后羿的頭上。

他低頭看著自己頹廢的樣子，又看了看那張斷弦的弓，眼神中的瘋狂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掙扎。

“我”

“你的箭意，因她而生。也因她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