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玦不在意地推著輪椅離開,留下身后一片死寂。
青籬園外芙蓉圃。
“張知玉,你給本小姐站住!”
趙碧蓉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于是追著張知玉到青籬園來。
張知玉滿腦子都是青嵐蛇毒和阿爹,壓根沒聽見。
見她越走越遠,趙碧蓉心頭火起,上前一把將人扯住。
“本小姐和你說話沒聽見嗎?”
張知玉一怔,瞥了眼被拽住的袖擺眉心皺起:“有事?”
“哈?”趙碧蓉被氣笑,“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把我騙去無人的地方推我落水,我沒有證據不能拿你怎樣?”
她臉頰通紅,不知是被風吹的還是氣的,倒有些像開在枝頭的芙蓉花。
張知玉掃了眼周遭,此地因緊挨著錦鯉池,所以一年到頭冷清無人。
冬日里的芙蓉圃不復往日勃勃生機,只有幾朵花綻放在枝頭。
風掠過枝頭,挺立的芙蓉花隨風擺動,層疊綻開的花瓣宛若少女的裙擺,妙曼美麗,美得鮮明。
張知玉指尖掃過芙蓉粉中帶白的花瓣,對趙碧蓉粲然一笑:“是啊。”
趙碧蓉小她兩歲,逗起來很好玩。
只用幾句話,就能讓她急得跳腳。
“你!”
趙碧蓉果然被氣到了,臉氣得漲紅:“我討厭死你了!”
“我知道。”張知玉不置可否。
趙碧蓉被氣得眼前一黑,咬了咬牙,瞪著張知玉一字一頓問:“你是不是非要和我搶葉哥哥?”
什么奇怪的問題。
張知玉擰眉,她回京之后,跟葉徐行連話都沒說幾句。
何況她看得出,趙碧蓉對葉徐行并無男女之情,對她這么大敵意做甚?
“搶不搶的,和你有何干系?”
趙碧蓉一默,冷冷看向她:“我的處境你怎會懂?你這個無父無母的災星,本就不該來這,更不該來京城,你遲早有一天會害人害己,不得好死,和你娘一樣!”
張知玉清亮的瞳孔微微收縮。
阿娘怎樣?阿娘分明是很好的人。
為何這些人一個兩個,總對阿娘充滿惡意!
她緩緩抬眼,不帶任何情緒的眼神落在趙碧蓉臉上,眼底沒有一絲波瀾,透著深不見底的寒意。
風突然喧囂起來,寒風灌進衣領,趙碧蓉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別動。”張知玉臉上倏然綻出一抹笑,只是這笑陰森森地,讓人心里發毛,張知玉抬手指了指她的肩膀,“那,有東西。”
有什么掃過臉頰,帶著絲絲寒意,趙碧蓉渾身一僵,僵硬地轉頭看去。
一朵白里透紅的芙蓉花緊挨著她的肩膀,芙蓉花心上悄然趴著一只烏黑發亮的蝎子,剛剛掃過她臉頰的,正是蝎子的尾巴。
蝎子尾上的毒針在雪中透著森冷的寒光,趙碧蓉眼睛瞬間瞪大,一聲尖銳的慘叫在芙蓉圃炸開。
趙碧蓉慘叫著跑遠,她被嚇得不輕,跑起來時手忙腳亂,幾次差點摔倒。
看著這滑稽的一幕,張知玉心里暢快多了,輕笑一聲,打了個響指,趴在芙蓉花上的黑蝎動了動,無聲隱進花叢,仿佛從未出現。
“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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