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占星的差事她辦的好,得留王重用,那之后她就常往欽天監辦差。
日日都很忙。
“冬至后,天愈發冷了,奴婢不在您身邊,您要照顧好自己。”
琴心將熏好的斗篷給張知玉披上,另備著湯婆子,從頭到腳檢查一遍沒任何不妥才安心。
“我只是去一趟欽天監,三個時辰后就回來。”
張知玉看著穿衣鏡里裹得嚴嚴實實的自己,有些無奈。
“那也得注意。”琴心堅持。
待打點妥當,琴心才從妝奩底下抽出一封信給她。
“清晨送來的。”
張知玉臉色微變,拿著信坐到一邊,輕吸了口氣,才把信拆開。
盡管她極力控制情緒,顫抖的指尖還是暴露她此刻的心情。
然看到第一行字,她眼底的期待便褪去。
“不是阿爹,是女媧部族人,但還不知身份。”張知玉語氣難掩失落。
信中說,那人擅長隱匿,極難追蹤他的蹤跡,不過那人并無惡意,只是目的不詳。
至于張知玉查的另一條消息……
“那另外的消息呢?”琴心問。
“沒查到,只有零碎的線索,只查到人人對蠱術諱莫如深,大概和十八年前苗疆的禍亂有關,京城就是從那之后禁蠱,凡是發現使用蠱術者,皆要入獄。”
張知玉眼皮一跳,十八年前,也就是她出生那一年。
那之后苗疆分崩離析,阿娘和阿爹帶著她離開故土,其他族人也分散各地避世而居。
她問過阿娘為何族人不住在一起,阿娘總是避而不談。
“十八年前?當年京城深陷五王之亂,苗疆禍亂結束沒多久,五王之亂隨之結束,二者莫非有關聯?”琴心光是說著都有些心驚肉跳。
“難怪。”張知玉喃喃。
難怪季父禁止她用蠱,發現她動用蠱術,總疾厲色。
想到那日芙蓉圃自己對陸玦說的話,張知玉心口有些發悶。
“什么?”
“沒什么,該是進宮的時辰了。”張知玉將信折起來放進火爐,待信燃成灰燼才離開。
才出門,點點白絮飄落在手上。
張知玉仰頭望去,灰蒙蒙的蒼穹上灑落紛紛揚揚的白。
下雪了。
張知玉快步踩著腳踏鉆進馬車,雙手緊抱著湯婆子緊挨熏爐坐著。
今日去欽天監,是為明日給皇帝問吉占卜做準備。
其實此事本不該她來,但她卦象一向準,留王便舉薦了她。
如今太子與留王勢同水火,留王這么做,用意便有些意味深長了。
“許家的雜粹,拿命來!”
一聲厲喝打斷張知玉的思緒。
緊接著傳來的是刀劍相接的聲音和百姓奔逃的尖叫聲。
“發生什么事了?”張知玉迅速抬起轎簾,倏然一道人影從旁飛砸過來。
張知玉神色微凜,往旁邊一閃躍下馬車。
那人結結實實砸進馬車,發出一聲巨響。
“小姐!”車夫把張知玉護到身后,“有人當街刺殺許家小姐,應是尋仇,與我們無關,我護送您離開!”
張知玉抬眼望去,長街上亂作一團,她的馬車與許家馬車只有幾步之遙,幾名黑衣人正與家仆纏斗,刀光劍影間刀刀帶著狠戾的殺意。
一道粉色的身影從馬車上下來,在護衛的保護下往張知玉他們跑的方向退。
張知玉意識到不妙,拔腿就要跑,手腕卻被人猛地扣住:“張姑娘,救我!”
張知玉臉色一變,還沒來得及掙開手,黑衣人手里的刀已朝這邊砍下來。
“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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