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還以為您只是隨口一說,不想您是真來取舊物。”
琴心眨了眨眼。
“額。”張知玉嘴角抽了抽,其實真是隨口一說,可不知怎的,還是來了。
張知玉揉著袖口的花紋,糾結半晌,還是邁步進了碧桐院。
碧桐院院門不常關,但也沒誰敢來。
偌大的院子冷清但干凈,每個角落都收拾得一絲不茍。
步入中庭,就看到院中盛放的紅梅。
幾棵紅梅樹靜靜矗立在冰天雪地里,無聲散發著幽香。
廊下無人,風吹落幾片花瓣,落在美人靠上。
恍惚間,張知玉想起被葉徐行退婚那日,她沖撞了老夫人受了罰,后背滿是傷痕,為了不讓季父聞到血腥味,她熏了很濃的梅花香來掩蓋。
也是在那日,她央求季父去侯府,讓葉徐行不要退婚。
那時她癡傻呆笨,未想過陸玦那時只是六品小官雙腿不便,登侯府的門為她婚事說項,究竟造了怎樣的白眼,季父未曾提起。
她走到梅樹下,折下一枝拿在手里端詳。
明艷的紅里點綴著淺淡的黃,光是拿在手里,都能聞到清新的幽香。
“這些年我把它們照顧得很好,不過今年是花開得最好的一年。”
陸玦不知何時出現在廊下,他坐在那,乍一看疏遠、淡漠,身上攏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感。可當他開口,聲音卻輕得像一片羽毛,拂過張知玉心尖。
張知玉目光不自覺掃過他的雙腿,眸光閃動,捧著那枝梅花,一下沒了話。
其實種下這幾棵紅梅時,她以為視線掃過她泛著紅暈的臉頰,敏銳捕捉到她的異樣。
“你方才見了三叔?”陸頌章緩步走近,“你們說什么了?”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