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久病纏身,她的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身形纖弱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
但這無損于她的美麗。
她的五官精致得如同上天最完美的杰作,眉如遠山,眸若秋水。
明明是一副病弱之態,周身卻散發著一股與生俱來的清冷與高貴,宛如一朵幽谷中悄然綻放的雪蓮,遺世而獨立。
只是那雙清澈的眸子里,此刻正帶著一絲審視,一絲疑惑,還有一絲深深的、化不開的疲憊。
她就是蘇晚晴,這座豪門囚籠中,李澈名義上的妻子。
“姐姐姐,你怎么出來了?”蘇文斌看到蘇晚晴,囂張的氣焰頓時矮了半截,有些結結巴巴地說道。
蘇晚晴沒有理他,清冷的目光越過眾人,落在了被圍在中間的李澈身上。
她本以為會看到一個瑟瑟發抖、跪地求饒的懦夫,就像過去半個月里,她從下人嘴里聽到的那樣。
但她看到的,卻是一個身形挺拔、眼神平靜的男人。
面對著棍棒和威逼,他的臉上沒有絲毫懼色,反而帶著一種讓她看不懂的從容。
仿佛這些兇神惡煞的護院,在他眼里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狗。
這個男人,和她印象中那個唯唯諾諾的廢物,判若兩人。
“這里是我的院子,你們這么多人圍在這里,是想拆了它嗎?”蘇晚晴的聲音不大,卻自有一股威嚴。
劉管事連忙躬身道:“大小姐息怒,是是姑爺他”
“他是我的人。”蘇晚晴淡淡地打斷了他,“就算犯了錯,也該由我來處置。什么時候,輪到你們在這里動用私刑了?”
一句話,讓劉管事和所有護院都變了臉色。
他們可以不把李澈這個贅婿放在眼里,卻不敢不聽大小姐的話。
蘇晚晴雖然病弱,但嫡長女的身份擺在那里,威嚴猶在。
“可是姐姐,這個廢物他”蘇文斌還不甘心。
“滾出去。”蘇晚晴眼簾低垂,吐出三個字。
蘇文斌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最終還是不敢忤逆自己這個姐姐,狠狠地瞪了李澈一眼,帶著一群人灰溜溜地走了。
很快,原本擁擠的房間里,只剩下了李澈和坐在輪椅上的蘇晚晴,以及她身后那位始終低著頭的貼身丫鬟。
氣氛一時間有些凝滯。
李澈打量著眼前這個名義上的妻子。這就是那個傳聞中風華絕代,卻又命不久矣的蘇家大小姐?確實是個絕世美人,可惜了。
“剛才,謝謝了。”李澈率先打破了沉默。不管怎么說,是她解了圍。
蘇晚晴抬起眼眸,靜靜地看著他,清冷的眸子里帶著一絲探究:“你和傳聞中的不太一樣。”
“哦?傳聞中我是什么樣?”李澈饒有興致地問道。
“懦弱,無能,膽小如鼠。”蘇晚晴毫不客氣地說道。
李澈笑了,笑容燦爛而純粹:“那夫人現在覺得呢?”
“油嘴滑舌,深藏不露。”蘇晚晴給出了八個字的評價。
“過獎過獎。”李澈厚著臉皮全盤接下,隨即話鋒一轉,眼神陡然變得銳利起來,“不過,比起討論我的為人,我們是不是該聊點更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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