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伶兒才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跑到李澈跟前,急得快要哭出來了:“姑爺!你怎么你怎么不承認啊!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李澈瞥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說道:“傻丫頭,天大的好事,也得看是誰來接。我們現在這身板,接得住嗎?萬一接不住,那好事就成了催命符。”
蘇晚晴驅動輪椅,緩緩來到他身邊,輕聲問道:“你的意思是?”
李澈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狐貍般的笑容:“別急,讓子彈飛一會兒。咱們這位好岳父,還有那位眼高于頂的小舅子,不是一直都瞧不上我嗎?這潑天的富貴,先讓他們去接接看。”
果不其然,還沒等一炷香的功夫,一陣比劉管事來時更加囂張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人未到,聲先至。
“李澈!你這個廢物給我滾出來!”
蘇文斌一臉亢奮地沖進院子,臉上帶著一種病態的潮紅,眼神里滿是貪婪和嫉妒。
他身后跟著的,是他的父親,蘇家現任家主蘇長青,一個面容威嚴,此刻卻同樣難掩激動神色的中年男人。
“父親,您看,我就說這廢物最近鬼鬼祟祟的,肯定沒干好事!”
蘇文斌一進院子,就指著李澈的鼻子大聲嚷嚷,仿佛已經把“火浣春”的功勞安在了自己頭上。
他轉向蘇長青,急切地表功道:“父親,那‘火浣春’定然是我們蘇家酒坊的新品!孩兒前幾日還去巡查過,想必是釀酒師傅們偶然得之,被這廢物偷了出來,拿去討好權貴!這功勞,理應是我們蘇家的!”
蘇長青聞,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在他看來,這才是最合理的解釋。
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一個聲名狼藉的廢物贅婿,能搗鼓出讓安王都趨之若鶩的神仙佳釀。
他清了清嗓子,擺出家主的威嚴,對著李澈沉聲問道:“李澈,文斌所,是否屬實?你最好從實招來,若是為家族立下功勞,我自會記你一筆。若敢欺瞞”
不等他說完,李澈已經從躺椅上站了起來,臉上依舊是那副人畜無害的無辜表情。
“岳父大人,小婿愚鈍。小婿若是真有這等寶物,又怎會甘心在這清芷院受苦?早就拿去換錢,逍遙快活去了。”
這番話,倒是符合他一貫的廢物人設。
蘇文斌冷笑一聲:“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這功勞你接不住!父親,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去前廳吧!安王府的管家可還等著呢!”
說罷,他便迫不及待地要去攙扶蘇長青,準備去前廳接受這份從天而降的榮耀。
父子二人,直接將李澈和蘇晚晴晾在了一邊,仿佛他們才是這件事的主角。
就在這時,劉管事又一次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臉上神色古怪至極。
“家家主,二少爺,老太君有請。還有安王府的王管家也跟著來了,說說只想見送酒之人,其他人,一概不見。”
“什么?!”蘇文斌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蘇長青也是眉頭一皺,心中升起一絲不妙的預感。
一行人懷著各異的心思,來到了蘇府的正堂。
只見正堂之上,蘇家老太君端坐主位,神情嚴肅。
而在客座上,一位身穿錦袍,氣度不凡的管家,正悠然品茶,對滿屋子的蘇家人視若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