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一聲“本王敬你”,將水榭中的氣氛推向了頂峰。
滿座賓客,無論先前是何種心態,此刻看向李澈的目光中,都再無一絲一毫的輕視。
這是一個憑借一己之力,便能讓安王折節下交,讓滿座權貴為之傾倒的男人。
哪怕他只是個贅婿,也再無人敢將他當成普通的贅婿來看待。
李澈以水代酒,與安王隔空一碰,隨即一飲而盡,姿態從容,仿佛早已習慣了這等萬眾矚目的場面。
蘇晚晴靜靜地坐在他的身旁,看著他那挺拔的側影,看著他從容應對著一道道或敬佩、或探究、或嫉羨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與有榮焉的奇妙感覺。
曾幾何時,她以為自己的人生將與這座囚籠般的蘇府一同枯萎。可這個男人的出現,卻像一道撕裂黑夜的閃電,不僅照亮了她的世界,更讓她看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更為廣闊的天地。
宴席繼續,氣氛熱烈。
眾人品嘗了仙釀,談興更濃。話題也自然而然地從“火浣春”本身,延伸到了風花雪月的詩詞歌賦之上。
酒過三巡,安王已是酒酣耳熱,俊朗的臉上泛起一抹醉人的酡紅。他站起身,迎著水榭外的皎潔月光和滿園的金色菊海,只覺得胸中豪情萬丈,詩興大發。
“此情此景,若無詩詞助興,豈非辜負了這良辰美景,更辜負了李老弟的‘火浣春’!”
安王朗聲一笑,聲音洪亮。他負手而立,踱步至水榭欄邊,望著一池秋水,略一沉吟,便高聲吟誦起來:
“聞香圃外月如鉤,金蕊凝霜映碧流。玉液一杯驅客醉,清談半夜為君留。莫愁前路無知己,且喜高朋滿畫樓。待到來年重陽日,再與諸君共泛舟。”
一首七律詩,一氣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