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晚上突圍,幾率就更大,李鈺居然不走。
他剛想開口再勸說,李鈺已經道:“至于城中糧草短缺之事,張將軍不必過于憂心。此事,本官已在設法籌措。”
張崇山聞大吃一驚,急忙追問,“李大人,此話當真?糧草從何而來?”
李鈺笑道:“將軍稍安勿躁。具體細節,請恕本官暫且賣個關子。
此事關乎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則,恐怕就不靈了。
將軍只需知道,我李鈺,絕不會拿云中府數萬軍民的性命開玩笑。”
在剛到云中府的時候,李鈺便問了張崇山城里糧草能支撐多久。
張崇山說兩個月。
隨后李鈺便發現城里的軍民一天吃一頓,以此來節約糧草。
張崇山說的兩月,應該就是這種節省狀態下的兩月。
如果一天兩頓,恐怕城內糧草只能支撐一月。
這讓他疑惑,之前溫知行不是弄了大批糧草和軍餉過來嗎?
怎么還一天吃一頓,對于這個問題李鈺也沒有空去細想。
只知道這么下去不行,便讓陸崢用信鴿聯系了京城中的錦衣衛。
讓錦衣衛去找林澈,告訴他寫信給方清,讓方清去村里收購土豆。
由于推廣土豆種植,除了李家灣外,十里八鄉的村民也都種植土豆。
算算時間,收購的土豆已經在來的路上,這才是守護城的關鍵。
如今的難題是如何將土豆運送進來。
張崇山見李鈺不愿意明說,但看他神色不似作偽,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絲渺茫的希望。
對方應該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旁邊的張,趙二人見李鈺拒絕出城,不由氣得牙癢癢。
計劃落空,殺不了李鈺,這讓他們如何向尚書交代?
兩人交換了一個陰沉的眼神,心中殺意更甚。
此子不僅礙事,似乎還藏著后手,絕不能留!
既然誘出城不行,那就在這城里,再想辦法讓他死亡!
趙賁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干巴巴地道:“既然李大人已有安排,愿與云中府共存亡,那我等便先行告退,整頓軍務,以防胡人夜襲。”
看著兩人悻悻離去的背影,李鈺眼神冰冷。
隨后他也告退離去。
……
王悼和趙賁兩人一臉陰沉地回到住處,屏退左右。
房門一關,趙賁再也壓抑不住怒火,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茶碗亂響。
“這黃口小兒!竟如此不識抬舉!”
趙賁咬牙切齒,“說什么與城共存亡,分明是信不過我們!還有那籌糧之事,故作神秘,我看八成是虛張聲勢!”
王悼眼神閃爍,“他留在城里,對我們而,也有機會。”
“機會?”趙賁皺眉。
“正是。”
王悼壓低聲音,臉上露出一絲獰笑,“在城外,我們動手還需顧忌北胡。
可在城里,這兵荒馬亂的,死個把人,太容易了。
被流矢射中,被倒塌的擂木砸中……哪個不能要了他的小命?
張崇山就算懷疑,沒有證據,又能如何?
難道還會為了一個死掉的欽差,深究我們兩個手握兵權的將領不成?”
趙賁眼睛一亮:“王兄之有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只要我們做得干凈利落,就算他是欽差,死了也就死了!
尚書那邊,也正好交代!”
兩人相視陰笑,開始低聲商議起在城中制造“意外”的種種細節,眼中殺機畢露。
以為不出城就殺不了你嗎?
真是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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