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鈺等人則是靠著墻壁,或坐或臥,緊繃的心放松了下來。
陸崢等人有傷,此刻放松下來,不多時便睡去。>br>李鈺則是盯著窗外,心緒不平。
陸崢能猜到是溫黨派的殺手,他又何嘗猜不到。
這是知道了自己在草原沒死,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動手。
就是不知道除了這批殺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
如果還有其他的殺手,就他們幾個這狀態,恐怕根本無法活著到京城。
早知道,就該讓張崇山派一隊騎兵護送。
這里距離云中府已經很遠了,沒有馬想要回去,走路要走很久。
萬一在路上的時候遇到了殺手,那就危險了。
現在只能先躲在這里,希望皇帝見到自己久沒回京,會派人來尋找。
……
京城,御書房內。
燭火搖曳,映照著皇帝略顯疲憊的面容。
這幾個月,他一直掛念著李鈺去防疫的事情。
雖有張崇山例行公事的邊報,但關于李鈺和防疫的具體情況卻杳無音信。
草原天高地遠,瘟疫兇險,即便他派出的錦衣衛精銳,在草原也難以傳遞消息,這讓他心中時常憂慮。
李鈺可如今最為倚重的臣子。
不僅僅是為他解決了不少難題,更是因為李鈺的才華和他的能力。
李鈺定制的績效考核,已經在京城開始推行。
雖然還沒見到什么效果,但興平帝相信,只要堅持,就一定能夠改變如今的官僚局面。
還有太子,原本以為李鈺離開,太子讀書就會懶散。
誰知道,太子竟是比以前還認真。
一問原因,太子說只要論語讀完,理解,李鈺就會回來。
這讓興平帝有些感慨,看來李鈺真的在太子面前樹立了很好的形象。
以前太子頑劣,只是沒有遇到好的老師。
也唯有李鈺這樣的狀元,才能將太子教導出來。
如今李鈺去了草原那兇險之地,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
每每想起,自己作為皇帝,卻無法保護一個臣子的安全,幾次三番讓他去險地。
興平帝便有些自責。
雖說帝王無情,但遇到像李鈺這么為自己著想,不想自己為難的臣子,那個皇帝會不喜歡。
現在興平帝最大的希望就是李鈺能活著。
“陛下,云中府的信使到了,呈有書信。”
大太監魏瑾之輕手輕腳地走進來,雙手捧著一個密封的銅管和一封信函。
皇帝淡淡道:“放一旁吧。”
他以為又是張崇山的例行報告。
魏瑾之提醒道:“陛下,信使說書信是李伯爺寫的,里面還有草原的稱臣文書。”
興平帝一愣,急忙放下手中的筆,打開匣子,取出了里面的信。
展開一看,果然是李鈺的字。
只有李鈺的字寫得這么漂亮有風骨。
皇帝逐字看去,信中寫了草原瘟疫的肆虐、兀勒汗的遇刺、叛亂的平定、以及最終與新任大單于兀術赤達成的協議,簡明扼要地陳述了一遍。
字里行間,雖未過多渲染艱辛,但皇帝何等人物,自然能想象出其中的兇險與不易。
隨后他迫不及待地拿起文書展開,當看到了加蓋了草原大單于金印的稱臣文書時,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放聲大笑。
“好好好!好一個李鈺!真乃朕的福將,國之棟梁!”
洪亮的笑聲在御書房內回蕩,這幾個月來的陰霾一掃而空。
“魏瑾之,重賞信使!讓他好好休息!”
魏瑾之領命退下。
興平帝將李鈺的信和文書又反復看了幾遍。
越看越開心,沒有想到李鈺居然真的平息了瘟疫,讓草原稱臣。
不得不說這本事確實太大了。
其他人聽聞瘟疫,都是畏之如虎,而李鈺卻勇往直前。
這都是在幫他這個皇帝解圍,不想看到他被百官逼迫。
朕要賞點什么給李鈺呢?
皇帝有些為難了,李鈺才獲得了極大的封賞,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如何獎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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