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王廷最早是蕭策幫忙督造的第一座鋼筋水泥的堡壘。
遠遠望去,不再是記憶中散亂破敗的氈帳群。
一片規模不小的定居點出現在視野中,外圍是規劃過的牧場和圈舍,中心區域則矗立著不少磚石與木材混合結構的房屋,甚至能看到一座明顯帶有中原風格、但融合了突厥元素的宮殿式建筑。
新的突厥王宮,很顯然是在那個鋼筋混凝土的堡壘上改造而來的。
裊裊炊煙從大大小小的煙囪中升起,為這冰天雪地增添了幾許人間煙火氣。
穿著皮袍、騎著馬的突厥武士在定居點外圍巡邏,精神抖擻。
這邊的原住民雖然沒剩多少,都是后期,蕭策遷徙過來的。
但是蕭策還是讓云慶.烏爾根還是保留了突厥這個國家各種文化。
爬犁在王宮前廣場停下,在他們王宮廣場上,蕭策看到了一座數十米的人形巨像,定眼一看...
這個人像就是蕭策的樣子...
蕭策對此其實早就聽聞了...
其實給他這個大活人立像這個風俗,其實就是從這邊傳出來的...
他們車子可能是停在了一個要道上。
所以,守衛的突厥武士警惕地圍了上來,用突厥語大聲喝問。
當先一人,身材魁梧,眼神銳利,顯然是個頭目。
蕭策推開車門,踏著厚厚的積雪走下爬犁。
他穿著普通的玄色棉袍,外面罩著一件不起眼的羊皮襖!臉上用一條圍巾給圍住了臉。
所以,對方一時間看不清蕭策身份。
但是,蕭策但那份久居上位、歷經風霜沉淀下來的氣度,以及高大挺拔的身形,讓圍上來的武士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握緊了腰間的彎刀。
“告訴云慶·烏爾根!就說,蕭策來訪。”
“蕭......蕭策?”
那突厥武士頭目猛地愣住了,眼睛瞬間瞪大,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名字。
他死死地盯著蕭策的臉,似乎想從風雪中辨認出什么。
蕭策倒也沒有準備賣關子,畢竟賣關子也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直接就把圍在了臉上圍巾給摘下...
幾秒鐘的死寂后...
他看清了蕭策的臉之后...
臉上的兇狠警惕如同冰雪消融,瞬間化為極度的震驚和難以置信的狂喜!
他猛地后退一步,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轉身,用變了調的、聲嘶力竭的突厥語朝著王宮內狂吼...
“大汗!大汗!!是蕭神王爺!是蕭神王爺來了!!!”
說他甚至于激動都忘記了給蕭策行禮...
吼聲如同驚雷,炸破了王庭的寧靜。
他是連滾帶爬的跑了進去。
而另外幾個守衛看到了這一幕之后,上前看到了蕭策的樣子之后,連忙跪地行禮...
他們甚至于激動的都忘記了請蕭策進去了,只是讓蕭策一行人在寒風之中站著吹風。
而他們跪在地上磕頭...
此時王宮內,一處溫暖的書房中。
爐火燒得正旺,空氣中彌漫著皮革和墨汁混合的味道。身材比當年更加魁梧壯碩的云慶·烏爾根,正伏案批閱著文書。
他蓄起了濃密的絡腮胡,眼神沉穩深邃,眉宇間已褪盡當年的青澀,沉淀下屬于王者的威儀與一絲操勞的疲...
突然,宮外那聲變了調的、石破天驚的嘶吼穿透厚重的宮墻,清晰地傳入他的耳中:
“大汗!大汗!!是蕭神王爺!是蕭神王爺來了!!!”
“啪嗒!”
云慶·烏爾根手中的那支狼毫大筆,毫無征兆地從指間滑落,重重地砸在展開的文件上,濺開一團濃黑的墨跡,瞬間污損了剛剛寫好的批示。
他整個人僵住了,甚至于感覺自己耳朵出現了問題...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爐火噼啪的輕響,窗外呼嘯的風聲,全都消失了!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只有那三個字在耳中、在心頭瘋狂地回蕩、炸裂...
蕭神王爺!
那個賜予他無上權柄的男人!
那個他視若神明、日夜感念,卻以為今生再難相見的大恩人!那個名字,早已與突厥的新生、與他云慶·烏爾根的生命緊緊交織在一起!
怎么可能?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風雪交加的漠北邊陲?
他不是應該在西方應對那些詭異莫測的強敵嗎?無數念頭如同驚濤駭浪般沖擊著他的心神。
下一秒,巨大的、無法形容的狂喜如同火山爆發般從心底最深處噴涌而出!瞬間沖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和屬于大汗的威儀!
“騰!!!”
云慶·烏爾根猛地從寬大的座椅上彈了起來,動作之大,帶倒了身后的椅子,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他完全顧不上這些,甚至連看都沒看那被墨跡污損的文件一眼。
他跌跌撞撞、幾乎是手腳并用地沖向書房門口!厚重的木門被他“哐”地一聲撞開,巨大的聲響驚動了外面侍立的護衛。
“王爺!王爺在哪里?!”他嘶吼著,聲音因為極度的激動而扭曲、顫抖,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狂喜和一種近乎崩潰的急切。
他粗魯地推開試圖上前詢問的護衛,赤紅著雙眼,目光如同探照燈般在殿前的走廊、庭院里瘋狂掃視。
守衛從未看到過云慶.烏爾根如此這個樣子,他也有些愣神,結結巴巴的指著外面說道:“就...就在外面...”
“你不請進來?讓王爺在外面等著...”
云慶.烏爾根聽到了這個話之后,滿臉不可置的對著守衛說著。
他甚至于來不及去責怪那個守衛,就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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