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策聽著罩袍男人這么說,冷笑一聲。
在心里冷笑了一聲:“我可不是沖著他們來的!”
當然這些話,他嘴上是不會這么說的。
因為,他想要知道他們眼前這個人的目的。
“行了,別廢話了,你們想干嘛,直說吧...”
罩袍男人聽到了蕭策的話之后,淡淡的說道:“果然是鼎鼎大名的蕭策,果然不同于凡人...很簡單,放下無謂的抵抗和試探,跟我走一趟。”
蕭策嗤笑一聲,銳利的眼神掃過對方那冰冷僵硬的面具,對著眼前這個罩袍的男人開口問道:“走?去哪里?去見誰?總得有個說法。我蕭策的腦袋雖然值錢,但也不是隨便打聲招呼就能拿走的。我得先確認一件事...”
他故意停頓,目光緊鎖對方。
這個帶著面具的罩袍男人對著蕭策問道:“確認一件事情?什么事情?”
蕭策其實已經有了確定和想法了的。
這會不疾不徐的緩緩說道:“讓我親眼看到伊娃和我的孩子,確認他們還活著,安然無恙。否則,一切免談。你們可以現在動手試試,看看能不能留下我。”
“或者,看看你們手里的籌碼,是否真的能威脅到一個死人的決定。”
他的話語里帶著一種玉石俱焚的冰冷決絕,刻意將伊娃母子擺在籌碼的位置,試探對方的底線和真實意圖。
氣氛瞬間凝滯,只有污濁河水的嗚咽聲在回蕩。
面具后的目光聽到了蕭策的話之后似乎在劇烈掙扎權衡。
片刻之后,那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妥協,或者說,是計劃被打亂后的臨時調整?
“蕭神王爺,你是個聰明人。”
罩袍男人的聲音低沉下去,隨即繼續說道:“你應該能感覺到,我們要的不是你的性命。有些事,需要你配合才能解決,而你的妻兒,是我們誠意的擔保。”
他刻意強調了擔保二字,似乎在暗示蕭策,她們的安全取決于他的合作,而非純粹的惡意。而相見,并不在此刻。
“但只要你配合,我以…濕婆之名的名義保證,他們絕不會受到傷害。時機到了,你自然會見到他們。”
濕婆之名?
蕭策心中冷笑更甚。
對方連天竺的神祇都搬出來做道具了?
不過,這話語里透露的信息讓他更加篤定:對方有求于他,且所求之事,必須他配合才能完成。
這絕非簡單的陷阱或復仇。
蕭策幾乎是一秒答應,干脆利落得讓罩袍人都微微一頓。
“記住你的‘濕婆之誓’。帶路吧。”
他的爽快出乎了對方的預料,但也完美契合了他們想要控制蕭策的目的。
蕭策的想法很簡單,想要看清這一切背后的情況。
以身做餌是必須的...
罩袍人不再多,只是微微側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指向廢船廠后方一條被垃圾和破船殘骸掩蓋的、幾乎無法辨認的小徑。
蕭策沒有任何猶豫,邁步向前。
就在他即將與罩袍人錯身而過時,另一個同樣裝束的黑影如同鬼魅般從一艘破船的陰影中閃現,手中拿著一個厚實的黑色頭套。
“戴上。”簡短而冰冷的命令。
蕭策瞥了一眼那頭套,沒有反抗,甚至配合地微微低頭。
一旁的兩個罩袍的人,看到了蕭策如此配合,明顯更加訝異了...
很顯然,他們是做好了思想準備,是要花費一些力氣的,萬萬沒想到,竟然如此配合。
在頭套罩上,視野徹底被黑暗吞噬的瞬間,他的嘴角那抹洞悉一切、帶著嘲諷的弧度更深了。
蕭策心念一動,靈虛開啟輔助視覺系統。
雙眼被遮蔽,但蕭策的世界反而在精神層面豁然開朗!360度無死角的“視野”瞬間展開!周圍的景象不再是肉眼所見的黑暗和破敗,而是以能量和輪廓構成的清晰畫面。
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引路的罩袍甲并未走向廢船廠外圍胡一刀可能埋伏的方向,反而徑直朝著河邊那片堆積如山的垃圾深處走去。
在幾塊巨大的、覆蓋著油污和腐爛物的廢棄船板后面,他熟練地挪開幾塊看似隨意丟棄的銹蝕鐵皮,露出了一個僅容一人彎腰通過的、黑黢黢的洞口!
洞口散發著濃重的霉味和濕氣,幾乎與周圍令人作嘔的環境融為一體,若非提前知曉或有特殊手段探查,絕難發現。
在他們帶路下,幾個人依次鉆入洞口。
洞內異常狹窄、低矮,充斥著難以形容的惡臭和潮濕的霉味。
蕭策的靈虛“看”到,這是一條人工開鑿的、極其簡陋的通道,四壁是濕滑的泥土和嵌入的破木板,腳下是粘稠的泥漿,頭頂不時有水滴落。
通道蜿蜒曲折,似乎利用了天然的地形縫隙和垃圾堆的支撐結構,巧妙地避開了貧民窟主要的巷道。
通道不長,大約只走了幾分鐘,前方出現了微弱的光線。
出口同樣偽裝得天衣無縫,是一個被廢棄漁網和破布覆蓋的、位于巨大垃圾山背面的縫隙。
從縫隙鉆出,眼前豁然開朗,但環境并未好轉多少,只是從污穢的河岸垃圾堆,轉到了一片更為荒涼、堆滿工業廢料和報廢車輛的垃圾填埋區邊緣。
這里已經遠離了濕婆之淚的核心區域,靠近外圍。
更讓蕭策心中篤定的是,就在這片垃圾場的邊緣陰影里,靜靜地停著兩輛沒有任何標識、窗子被厚重黑布遮住的馬車!
馬車樣式普通,但車輪和車軸明顯經過加固,馬匹也是耐力極佳的品種,顯然是為了長途跋涉準備的。
“上車。”罩袍甲指著第一輛馬車,聲音依舊冰冷。
蕭策沒有多問,順從地登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