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有能耐,就自己去找霍總給你換個職位。既然在秘書處實習,就要按照規矩辦事。”
江冉走出去,丟人也是丟的秘書處的。
霍季深有七八個秘書,當然不是每個秘書都能見到他,江冉這種來實習的畢業生,和霍季深的辦公室都不在一層樓。
被人呵斥,江冉心頭忿忿,做了延長甲的美甲敲鍵盤不舒適,干脆扔到一邊。
拿出手機,將剛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江頌。
江頌忙得焦頭爛額,也沒心思哄她,“我給你點了外賣,你愛吃的那家日料,給你同事也點了一些,你好好做人,別讓阿深為難。”
江冉太年輕,一點不懂職場生存之道。
掐著時間,許飄飄乘坐電梯去停車場,找到霍季深的車。
“霍總,我到了。”
“兩分鐘。”
片刻后,霍季深從專屬電梯下來,手里的車鑰匙開了鎖,許飄飄彎腰,拿出連畫的外套。
“謝謝霍總,打擾了。”
霍季深皺眉,“下班后有時間嗎?”
“啊?”
“帶你去給你女兒買點衣服,作為賠償。”
昨天,秦予悠扯壞了連畫的裙子。
許飄飄抱著連畫的外套,往后退了一步,“不用,我把賬單發給您就好。”
買衣服就不必了,連畫的衣服雖然不貴,但也不少,小孩子長得快,很快就要買新的。
再說,她不想和霍季深有更多交集。
外套被放在后座,沾染上霍季深車內的香水味,木質香,低調奢華,又清冷如月。
一如他這個人一樣。
許飄飄咬咬下唇,在心里一遍一遍提醒自己。
他已經有了家庭,和她相隔云端,除了工作,不能有任何關系。
“霍總,我先上去了。”
許飄飄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離開。
霍季深的臉色沉了下來,看著許飄飄三兩步跑進電梯的背影,胸口里醞著一口濁氣。
點燃一支煙,尼古丁上頭,短暫讓霍季深的大腦陷入停滯,煙霧過后,卻發覺鞋面都是煙灰。手里的煙不知道什么時候快到盡頭,指尖溫度有些灼膚,霍季深熄滅煙蒂,朝著電梯走去。
電梯門剛要關上,宴秋抱著大包小包連忙道:“等一下!”
進了電梯,才發現霍季深還在里面,早知道就等一下員工電梯,不蹭高層專屬電梯了。
“霍總好。”
“嗯。”
霍季深目不斜視,沒有要和宴秋搭話的意思。
宴秋松一口氣,拿出手機發語音,“飄飄,我給你拿了很多衣服來,你家畫畫應該剛好能穿下。”
許飄飄回復:“謝謝秋姐。”
宴秋:“你可別嫌棄啊,我家還有點玩具,下次一起給你帶來。”
許飄飄:“好的。”
霍季深淡淡開口:“給許飄飄的?”
宴秋見狀,收起手機點頭,“是,她家畫畫比我女兒小一歲,正好家里孩子衣服太多,送親戚也看不上,幸好飄飄不嫌棄。”
不嫌棄?
上學的時候,許飄飄的衣服只要穿過拍照,在朋友圈出現過一次,就不會再穿第二回。
霍季深不動聲色,“她老公呢?”
“嗨,說是不管事,天天在家躺著,飄飄養著呢。”
宴秋嘆氣,總結道:“也不知道那男的怎么想的,就心安理得在家躺著啊。飄飄能做到這個地步,是真愛啊,一定很喜歡她老公。”
真愛。
這兩個字,落在霍季深耳中,十足諷刺。
她和他分手后無縫銜接和別的男人結婚生子,這算什么真愛?
霍季深臉色愈發難看,宴秋也不敢多話。
沒幾個老板愿意聽員工的私事,她多嘴了。
一到部門樓層,宴秋提著衣服和霍季深打了招呼離開。
電梯上行。
電梯內的鏡子上,霍季深冷著臉,漆黑的眸光深沉,氣壓極低。
許飄飄寧愿讓她的女兒要別人不穿的舊衣服,也不肯要他買的?
霍季深像是平白被人打了一拳。
好得很。
許飄飄這么防備他,只會點燃他心底那一簇隱秘的,見不得光的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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