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
一時間沒人說話。
霍季深吃了一口果盤里的柚子,很香甜,入口汁水就在嘴里爆開。
許飄飄應該會喜歡。
早上起床聽到連畫和許真理都咳了一聲,吃點柚子好。
霍鴻欲又止好幾次。
想說,連畫其實是霍季深的孩子。
但這事,霍季深自己沒說,他也拿不準霍季深的意思。
這要是萬一,霍老爺子知道連畫是霍家的孩子,拿著姓氏和族譜做文章,再萬一,他又要要過來養呢?
別說是要了許飄飄夫妻倆的命。
也是不想讓他和熊捷活了啊。
霍鴻仔細一想。
讓霍老爺子以為連畫不是霍家的孩子,其實,也不是沒有好處。
只是要委屈一點許飄飄。
想來為了連畫好,許飄飄也不是不能理解。
霍鴻開口,“爸,都結婚了,這事還真不是您說了算的,要不,阿深先離婚,等您百年后,再結回來?”
“霍鴻!我是你爸,你就這么和你老子說話?”
“爸,您都多大歲數了,要不我給您捐個廟,您上里面當月老去。”
霍老爺子順了口氣。
“別跟我插科打諢,這件事,我不同意!霍季深,你難道想讓外面的人戳你脊梁骨嗎?”
霍季深四平八穩,語氣平靜。
“爺爺,目前這件事,除了您,沒有人和我唱反調。”
霍老爺子深吸一口氣。
手在顫抖。
霍家三代,都在這里。
片刻后,他深深嘆了一口氣。
“讓你老婆趕緊給你生個孩子,你愿意給別人養孩子是你的事,但總不能沒有個自己的孩子!”
霍老爺子還是選擇了妥協。
他知道。
他現在老了。
霍季深已經不會聽他的話。
祖孫倆的情分,總不能就這么消弭了,那不值得。
霍老爺子服了軟,唯一的要求就是許飄飄和霍季深,要有自己的孩子。
霍季深起身,倒了一杯茶遞給霍老爺子。
“喝茶,爺爺。”
-
庭院內。
修剪極好的薔薇盛放一片,院子里有幾顆百年迎客松。
熊捷指著前面的蘋果樹,“阿深以前,很喜歡爬樹,這棵樹原本不結果子,是要砍掉的,但是他爺爺看他喜歡爬,就留著了。”
許飄飄聽著,也覺得有趣。
“爺爺也不是完全不驕縱孩子。”
“老爺子的教育不行,但對他們幾個,其實也沒的說。就是留下這棵樹,也成了老爺子用來拿捏阿深的手段。”
“考不好,功課沒寫完,讓他練習的課業沒有拿到高分,老爺子都要砍樹。”
熊捷看著那棵樹,眼里也有些淚光。
霍尋真在旁邊繼續開口。
“我們以前養了一條小狗,是這邊的流浪狗生的小狗,我求大哥偷偷養著,被爺爺發現了。”
“那天爺爺讓大哥寫書法,沒寫完就不能出門。”
“小狗一直在樹上,不敢下來,大哥想去救它下來,爺爺一直不許。就看著那條小狗從樹上掉下來,摔死了,后來大哥就不爬樹了。”
這件事,連熊捷都不知道。
低下頭,背過去擦了擦眼底的眼淚。
她握緊了許飄飄的手。
“飄飄,你放心,沒有人可以從你這里搶走畫畫,誰都不可以。”
她說-->>話的語氣,有些激動。
抓著許飄飄的手也格外用力。
語氣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