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深吸一口氣。
大拇指清創包扎都沒打麻藥,發完消息后,她就失去了渾身的力氣。
唇色蒼白地躺在許飄飄身上,將手機鎖了屏。
蘇綰知道,她不該在這件事上太傷心,她還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但人心無法控制。
加上,沙律恩是她的初戀,是她長這么大第一次喜歡一個男人。
她的這段戀愛,匆匆忙忙,無疾而終。
手機被蘇綰捏在手里。
眼淚忍不住從眼眶中流淌而下,薄薄的肩膀輕顫,像脆弱的蝴蝶翅膀。
原本勸自己就這樣,及時止損,就算他是玩的一場游戲,也無所謂。
但蘇綰的心就是忍不住泛酸,不知道從哪里來的眼淚淹沒她,讓她的唇齒間染上咸淚。
許飄飄以為她疼,低頭問了一聲,“很疼嗎?”
蘇綰點頭,將那些眼淚咽下,抬手擦了擦,卻怎么也擦不掉。
“疼,很疼。”
許飄飄伸手擦了擦她臉上的眼淚,輕聲安撫。
“一會兒讓真真送你回去休息。公司剛開工,事情沒有那么多,你別擔心。”
開工一天事情不多。
蘇綰受傷的是大拇指,好在醫生說養一養就好,除了疼以外,沒有別的問題。
霍尋真送她回家,上車時看到副駕駛上面放著一個文件夾,牛皮紙袋上面寫著霍氏集團,抬手,一拍腦門。
“嫂嫂,我早上忘了把這個文件拿給大哥,是城東那邊一個商場的項目,要不你幫我給大哥送一下?”
許飄飄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
這只表是霍季深送她的新年禮物,粉色表盤,上面點綴了細碎鉆石,襯她,許飄飄就留下了。
下午有個會,現在還來得及,上午的所有安排都因為蘇綰受傷而打亂。
許飄飄頷首答應,將文件接過去,“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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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的房間內,霍季深坐在審訊室旁,聽著隔壁審訊室里,傳來的聲音。
“安文墨,你買兇殺人,動機是什么?是有人指使你,還是你自己出于什么個人目的?”
安文墨在看守所里待了半個月。
此刻神情呆滯,頭發枯燥,嘴唇干涸,抬頭看了辦案的警察一眼。
“買兇殺人?太嚴重了,我可以舉報你們蓄意誘導供詞。”
警察調出來一張照片,是一個安文墨非常熟悉的男人入獄時,拍攝的照片。
“看看吧,時間還是新鮮的,他對收了你的錢殺人這件事,供認不諱。”
安文墨原本淡定的眼底,出現慌張情緒,剛才的泰然成了笑話。
“他……他說什么了?”
“他已經承認你給他了錢,讓他驅車撞擊許飄飄所駕駛的車輛,在此前,買通許飄飄名下工廠員工偷竊零件,也都是你授意。”
安文墨一下慌了。
這男人怎么全都說了!
她就找他了兩次,結果他不但都沒干成,還把她給抖了出去!
安文墨咬緊牙關,“惡意攀咬,證據在哪?沒有證據,你們憑什么說我有問題?萬一都是許飄飄自己命不好,招惹了不該惹的人呢?她都嫁給霍季深了,到底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好好的干什么珠寶,真以為自己有那么多能耐?搞笑!”
警察多年審訊經驗下-->>,很快敏銳發現安文墨這些話里的重點。
“她招惹了誰?”
安文墨的聲音一下卡了殼!
對上警察剛正的視線,身體不由顫抖,咬了咬牙,才小聲道:“霍季潤,她得罪了霍季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