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到家里。
熊捷和許真理在家急得團團轉,見許飄飄被霍季深從車上抱下來,都急了。
“是不是受傷了?受傷了就住院啊,你帶她回來干什么?”
霍季深開口,“小傷。”
只是她這一天太累。
精神緊繃,情緒也一直架在一個高昂的狀態,大喜大悲。
現在卸了力,整個人就像是棉花一樣,蜷縮在他懷里,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看得霍季深心疼。
阿菊做好了飯,端上桌后,一直在問許飄飄身體怎么樣。
許飄飄對著她笑了笑,沒什么力氣,“我沒事。”
霍鴻安慰她。
“做生意,有起伏都很正常,只要你人是平安的,別的都不重要。”
霍家從商多年,對這點,算是深諳其道。
許飄飄也明白。
只是今天深陷大火之中,又眼睜睜看著工廠被燒干凈,多少有些疲憊。
見一家人都擔憂地看著她,連帶著連畫都小心翼翼,許飄飄一時間心軟下來。
“我真沒事,就是要好好調整一下策略,這次的事情是人為,但也有我們工廠安保不到位的問題。”
縱火的那個工人,大概是被蘇桉買通。
這些事情的因果,許飄飄已經不想去在意。
只想著要怎么重頭再來。
霍鴻和霍季深商量,“飄飄這半年總是出事,我看,聯系一下保鏢公司那邊,起碼讓她身邊有一兩個人跟著。”
車禍之后,霍季深擔心霍老爺子那邊再對許飄飄下手,就提過要找保鏢。
只是被許飄飄拒絕了。
畢竟車禍這種事,就算有保鏢跟著也無濟于事。
但這次不一樣。
霍季深直接道:“我來安排,飄飄身邊以后不能缺人。”
許飄飄知道這次的事情也嚇到了霍季深,沒有再拒絕。
霍季深聯系了各方人脈,給警方施加了壓力,不到十二點,警方就打來電話,在碼頭接駁的位置抓住了準備偷渡出逃去柬埔寨的蘇桉。
許飄飄坐在床邊給自己的傷口涂抹藥膏,聞點點頭。
門口響起敲門聲。
抱著一只玩偶的連畫站在那里,眼巴巴地看著許飄飄。
見她醒著,撲上去抱著她的腰,委委屈屈喊了一聲,“媽媽。”
“怎么了?做噩夢了?”
“我夢見媽媽被火燒,差點死掉,我好害怕。”
一想到夢里的場面,連畫就嚎啕大哭,眼淚止不住,全都蹭到了許飄飄身上。
這件事,想著孩子太小,不能理解不說,還徒增擔心,家里人都沒告訴連畫。
沒想到她居然夢到了。
或許這也算是一種母女連心。
許飄飄摟著連畫,柔聲安慰,“媽媽不是沒事嗎?你看媽媽好好的。”
連畫哭得幾乎哄不住,許飄飄讓她摸了自己的臉,把她摟在懷里,小小的人兒貼在她的胸口上,才安撫下來。
哭聲之間停歇下去。
許飄飄拍打連畫的后背。
“沒事寶寶,媽媽很好。”
連畫點頭,在許飄飄身上蹭了好幾下,抬頭道:“今晚我可以和媽媽睡嗎?”
“好呀,你睡爸爸媽媽中間好不好?”
“嗯!”
連畫也是今年回到霍家以后,才和許飄飄分了房,以前要么跟著許真理,要么跟著許飄飄,總是一起睡的。
將連畫放在中間,母女倆摟在一起,親親熱熱地膩歪了一會兒。
霍季深打完電話回來,-->>就看到連畫和許飄飄抱在一起,都睡著了。
他心里的那一口從下午的時候就提著的氣,總算是轉圜著,落了下去。
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他到底有多恐懼。
床頭橘色的暖燈打下去,照亮許飄飄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