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老子才是那個受害人啊!
江家那結結實實的八十大板,雖是打在原主的身上,可那份刻骨的疼痛卻是他老江親身體會的。
你許靈嫣敢說,當初你咄咄逼人地上門退婚,對此就沒有一丁點的責任嗎?
江少爺才不管你什么選擇正確與否,只要是傷害過老子的,那就是罪大惡極!
所以,他又哪里肯給許靈嫣半分好臉色看?
“趕緊讓開,你愛跟誰解釋就跟誰解釋去,我沒興趣聽。”
話音落下,他直接擰動了車把手,準備強行起步。
可誰知許靈嫣竟是得寸進尺,直接向前邁出一步,擋在了車頭前方。
“我知道你恨我,云帆……你恨我,恨當初你捧著一顆赤誠之心,換來的卻是我的無情拋棄!”
“但是你也知道,你當初寫給我的那些信,全都被你大伯給攔下了,我一封都沒有收到啊!”
許靈嫣死死地咬著嘴唇,終于有一滴清淚再也承受不住束縛,順著她白皙的臉頰悄然滑落。
但很快,那滴淚又被她用衣袖倔強地拭去。
隨后,這位許家大小姐強行牽起一抹微笑:“云帆,我不是在逼你原諒我,我只希望,你不要再那么討厭我就好。”
“還有,我今天在這里等你,其實是為了另外一件事。”
她一邊說著,一邊朝著等候在路旁的小緣招了招手。
丫鬟小緣立刻會意,快步跑了過來,恭敬地送上一個厚實的黃色信封,那信封鼓鼓囊囊的,里面像是裝了一大摞紙張。
許靈嫣將信封鄭重地遞向江云帆,開口道:“南境邊關傳來異動,楊文炳已受父令前往隨軍。”
“他今日途經懷南城,特意托我將此物轉交于你。”
江云帆的動作頓了片刻,最終還是伸手將那個信封接了過來。
對于楊文炳這個人,他心中其實一直都頗有好感。
那是個懂禮節、講義氣、有性情、不拘小節也不擺架子的好漢,算得上是這黑暗腐朽的封建王朝中,一縷難得的清風了。
只是世事無常,這才分別多久,對方竟已奔赴邊關戰場。
“我知道了,多謝。”
江云帆默默將信揣入懷中。
隨即,他再次啟動小電驢,從許靈嫣的身側劃過一道利落的弧線,如風一般朝著北面疾馳而去。
“小姐,您這樣做,奴婢覺得……有些不值。”
望著那道迅速消失在街角的背影,小緣的嘴唇不禁委屈地翹了起來。
“他江云帆雖然是有些本事,但終究只是一介平民。”
“小姐您都這般低聲下氣地與他說話了,他卻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倨傲模樣。”
“像他這樣不知禮數、又沒有半點敬畏之心的人,遲早會被人狠狠制裁的!”
“小緣。”
“嗯?”
“下次我若再從你口中聽到這樣的話,你便自己從許家離開吧。”
“對不起小姐,我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亂說了……”
小緣嚇得魂飛魄散,趕緊抬手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只是許靈嫣已經沒有再看她一眼。
她在想,其實自己今日的運氣當真不錯,竟能恰好遇到楊文炳。
若不是因為這封信,恐怕她既沒有足夠的理由,也沒有那份孤注一擲的勇氣來主動尋找江云帆。
更不可能,像現在這樣,真正地邁出這彌足珍貴的第一步。
江云帆啊江云帆,曾經的你向我走來了一千步,是我錯了,是我一步都未曾向你靠近。
如今,我愿意向著你的方向跑一萬步,十萬步,直到追上你的背影為止!
即便你,再也不愿向我靠近哪怕一步……
回到秦七汐那座雅致清幽的小院后,江云帆意念一動,便將電動車收進了系統倉庫。
他在院中尋了一座石墩隨意坐下,這才不緊不慢地翻出楊文炳托人轉交的那個信封。
封面上,是四個遒勁有力的大字——“彥兄親啟”。
拆開信封,里面果然裝著厚厚一摞紙。不過紙張類型并不相同,其中還有不少褶皺密布,和起了毛邊磨損嚴重的,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了。
他翻開了第一頁,只見上面簡簡單單地寫著幾行字:
“彥兄:”
“凌州一別,懷念尤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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