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順著墻往下滑,蹲在地上,控制不住身體的抖動,嘴巴被她捂得死死的,只能從喉嚨發出嗚咽聲,視線被淚水模糊,臉蛋和手背都濕透。
好痛好痛……
我該怎么辦?
對不起,馳曜,對不起……
——
十一月,深城下了一場暴雨。
靠海的南方,終于等來第一波冷空氣。
18攝氏度,濕冷,刮來的風能滲進骨髓,讓人冷得牙齒打戰。
許晚檸前些天接到房東的通知。
拆遷,限時半個月內搬走。
她工作本來就忙,收到拆遷通知,真是措手不及。
她周末約了沈蕙,聊到搬家的事,沈蕙拍桌,義氣凜然:“什么也別說,我在疊云小區還有一套兩居室,你可以搬去住,不收你房租。”
疊云小區的商品房是白旭送給沈蕙的婚前禮物,屬于沈蕙的個人財產,是許晚檸幫忙做的公證。
許晚檸去過,一百多平方,挺大的,裝修精致又溫馨,重點是房間窗戶看出去,能看到陳子豪的家。
這一點,許晚檸很是心動。
“蕙蕙,既然空置著,那就租給我,我以后也方便調查。”
沈蕙這才反應過來,“陳子豪就住對面樓,你不怕他纏著你?”
許晚檸語氣堅定,“不怕。”
“你還在懷疑他媽才是兇手?”
許晚檸點頭,“對啊,還有那三個證人。”
“都五年過去,打人的證據也太難找了。”沈蕙滿臉擔憂,“我怕你證據沒找到,被陳子豪那個渾蛋給纏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打傷陳彬的兇手,不是她父親,而是他老婆李雪,以及那三個在法庭上作假證的奸夫。
這些都是她的懷疑,暫時還沒找到有力的證據去翻案。
許晚檸說:“按照市場價給我,我們簽租賃合同吧。”
沈蕙一臉嚴肅:“都說了,不用給房租,你去住就行,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你可是我最親的嫡長閨蜜。”
許晚檸很是感動,會心一笑,“你可以收便宜一點,若不收房租,我就不住了。”
畢竟,沈蕙現在不是一個人。她有自己的家庭,疊云小區那套房,也有白旭的一份。
沈蕙妥協:“那好吧,我按照市場價,五折租給你。”
“謝謝蕙蕙。”許晚檸抱住她的手臂,開心地往她臉蛋親了一下,“親閨蜜明算賬,咱們立刻簽租賃合同。”
“好。”
“你要不要跟你老公說一聲?”
“不用說,就半個月前,他提過要把房子出租的。”
許晚檸擔心,“他會不會已經租出去了?”
“應該不會吧,我老公這半個月一直在出差。”沈蕙望著許晚檸,滿臉驕傲:“你沒看新聞嗎?后天有發射火箭的任務,在南省,馳曜也去了。”
馳曜二字,不經意間,闖入許晚檸的耳朵里,攪亂她本就潮濕的心湖,平靜了半個月的心,再次掀起波瀾。
她擠著僵硬的微笑,佯裝從容,“哦,我很少關注航天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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