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時捷在夜色中穿行。
車內一片死寂。
陳飛瞥了眼后視鏡,身旁的楚燕萍靠著車窗,一身疲憊。
往日的強勢女總裁,此刻只剩下脆弱。
“萍姐,不想見就掉頭。”陳飛打破了沉默。
楚燕萍轉過頭,目光空洞,硬扯出一個笑。
“躲不掉的。”
她嘴上說得輕松,攥著手包的指節卻早已發白。
陳飛不再多話,車開得更穩。
別墅區燈火通明。
車燈盡頭,一個男人靜靜站著。
灰色高定西裝,金絲眼鏡,一副斯文儒雅的派頭。
秦正陽。
陳飛心里有了底,這副皮囊,確實有騙人的資本。
車里的楚燕萍身體僵住,死死盯著那個身影。
眼神里是恨,是怨,還有一絲她自己都不愿承認的殘念。
陳飛解開安全帶。
“我陪你。”
他先下了車。
楚燕萍深吸一口氣,推門跟上。
高跟鞋的聲音,在夜里格外刺耳。
秦正陽聞聲轉身。
看到從駕駛位下來的陳飛,他眼中閃過一絲錯愕,隨即被完美的笑容掩蓋。
目光直接越過陳飛,落在楚燕萍身上。
“燕萍,你回來了。”
聲音磁性,語氣親昵,仿佛五年光陰不存在。
楚燕萍的回應冷得像冰。
“你來干什么?”
“回國,自然是回家。”
秦正陽說得理所當然,伸手就想去拉她。
楚燕萍像被電擊,猛地后退。
秦正陽的手僵在半空,笑容凝固。
他的視線終于落回陳飛身上,眼神是居高臨下的審視。
“這位是?”
他問楚燕萍,語氣輕蔑,像在問一個新來的司機。
“我的朋友。”楚燕萍冷冷道。
“朋友?”
秦正陽笑了,笑意卻未達眼底。
“能給你開車的朋友?這么年輕?”
話里的羞辱,不加掩飾。
楚燕萍的臉色徹底沉下。
“秦正陽,我的事,輪得到你管?”
“我不管你,誰管?”
秦正陽逼近一步,帶著審判的姿態俯視她。
“楚燕萍,我是你丈夫。”
“這個家的男主人。”
“我不在,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猛地轉頭,目光如刀射向陳飛。
“小子,立刻從這里消失。”
楚燕萍氣到發抖。
“你有什么資格!這五年你死在哪個女人的床上!”
“楚燕萍!”
秦正陽臉色變黑,顯然沒料到她會如此撕破臉皮。
“我們夫妻的事,輪得到外人聽?”
“外人?”
楚燕萍怒火攻心,眼前一黑。
天旋地轉。
她身體一晃,就要倒下。
“萍姐!”
陳飛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她的身體冰冷,陳飛忍不住抱緊,不顧她老公的眼神。
陳飛扣住她的脈門,脈象急促紊亂,舊疾復發。
“燕萍?”秦正陽也察覺不對,有些慌亂。
“別碰她!”
陳飛直接將他推開。
他彎腰將楚燕萍打橫抱起,大步走向別墅大門。
“你要干什么!放下她!”秦正陽在身后叫喊。
陳飛不管不顧。
他抱著楚燕萍,刷開門禁,走進別墅。
大門“砰”地一聲關上。
秦正陽有些沒緩過神來。
客廳里,陳飛將楚燕萍小心放在沙發上。
“心口疼,喘不上氣?”
楚燕萍臉色慘白,痛苦地點頭,手死死揪著胸口的衣服。
“別怕,有我。”
他讓楚燕萍躺平,從隨身包里拿出針袋。
“小飛……”她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
“別說話,放松,信我。”
陳飛取出銀針消毒,一針刺入膻中穴,輕輕捻動。
酸麻的暖流散開,胸口的窒息感瞬間緩解。
緊接著,內關、神門……
十幾分鐘后,楚燕萍的呼吸終于平穩,臉上恢復了血色。
陳飛坐在地毯上,靜靜看著她。
許久,楚燕萍緩緩睜眼,看著頭頂的水晶燈。
“好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