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情況。”
陳飛拉開一張椅子,坐在她對面,目光平靜。
楚燕萍喝了一口水,溫熱的液體似乎讓她找回了一點力氣。
“他昨天下午說出去見個朋友,晚上沒回來,我以為他又去鬼混了,沒在意。”
“今天早上,我給他打電話,關機。”
“我派人把他常去的酒吧、會所都找遍了,沒人見過他。”
“趙麗呢?她知道嗎?”陳飛問。
提到這個名字,楚燕萍的眼神暗了下去。
“我問了。她說,楚石昨天找她要了一大筆錢,然后就聯系不上了。”
“多少錢?”
“五十萬。”
陳飛的眉頭皺了起來。
五十萬,對楚石來說不是一筆小數目,但也不至于讓他玩失蹤。
除非,他惹上了更大的麻煩。
“他的房間,我能看看嗎?”
楚燕萍點點頭,起身帶著陳飛上樓。
楚石的房間一片狼藉,衣服扔得到處都是,桌上的游戲機還亮著屏幕。
一股混雜著煙味和外賣食物的酸腐氣息撲面而來。
陳飛的目光在房間里快速掃過,最后停留在床頭柜一個被捏扁的煙盒上。
他走過去,拿起那個煙盒。
是市面上不常見的牌子,煙盒的背面,用筆潦草地寫著一串地址和一個名字。
“這是什么?”楚燕萍湊過來。
“你認識這個地址嗎?”
楚燕萍看著那串字,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這是……城西的一個地下賭場。”
她的身體晃了一下,幾乎站立不穩。
陳飛扶住了她。
一個小時后。
城西,一家打著“棋牌室”招牌的地下賭場后巷。
刺鼻的霉味和尿騷味在空氣中彌漫。
陳飛找到了楚石。
他被人堵在角落里,臉上掛了彩,嘴角破裂,眼神里滿是驚恐。
看到陳飛和跟在后面的保鏢,那幾個圍著他的壯漢立刻警惕起來。
陳飛沒有看他們,目光只是落在楚石身上。
“欠了多少?”
楚石縮著脖子,不敢說話。
旁邊一個刀疤臉的男人說:“連本帶利,三百萬。”
楚燕萍的呼吸一窒。
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卡,扔給那個刀疤臉。
“密碼六個八。錢拿走,人我帶走。”
刀疤臉接過卡,讓開了路。
楚石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躲到陳飛身后。
從賭場出來,坐上返回別墅的車,車廂里死一般的寂靜。
楚燕萍一直看著窗外,一不發。
楚石則低著頭。
回到別墅,楚燕萍終于開口。
“你給我滾回房間去,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踏出房門一步。”
楚石飛快地跑上樓。
巨大的客廳里,又只剩下陳飛和楚燕萍兩個人。
“謝謝你。”
楚燕萍轉過身,看著陳飛,眼眶通紅。
“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先休息吧。”陳飛說。
他起身準備離開。
“別走。”
楚燕萍忽然開口,陳飛的腳步頓住。
“陪我坐一會兒,可以嗎?”
陳飛重新坐了下來。
誰都沒有再說話,卻并不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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