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掉所有應酬,無心工作。
每天只做一件事,一遍遍撥打陳飛的號碼。
她想過報警。
但怎么說?一個成年男人失蹤一周?警方不會立案。
就在她快要被焦慮逼瘋時。
第七天,清晨。&-->>lt;br>楚燕萍一夜未眠,雙眼布滿血絲。
她麻木地打開辦公室的電視。
“下面插播一條本市緊急新聞。”
女主播嚴肅的臉孔占滿了屏幕。
“肆虐我市部分區域一周的新型皮膚病毒,于昨日深夜被成功攻克。”
“市疾控中心宣布,由我國青年中醫專家陳飛,緊急研發的中藥合劑,對該病毒具有決定性治愈效果。”
“首批三十名重癥患者,病情已全部穩定。”
畫面切換后的照片是陳飛。
他穿著白大褂,背景是疾控中心的白墻。
下巴帶著青色的胡茬,面容憔悴。
楚燕萍整個人都定在了原地。
她死死盯著屏幕上的陳飛。
看著新聞下方滾動的八個大字。
“醫者仁心,力挽狂瀾”。
原來他不是不告而別。
那一瞬間,所有的不安、猜疑、怨懟,全部崩塌。
她的手指,輕輕撫上屏幕里陳飛的臉。
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楊玥快步沖了進來,舉著手機。
“萍姐,你看新聞了沒!我就說他怎么可能……”
楊玥看到此情此景說出來的話戛然而止。
當陳飛走出疾控中心那棟白色大樓時,清晨的陽光第一次讓他覺得刺眼。
連續七天不眠不休的高度緊繃,讓他疲憊不堪。
他打了輛車,身體陷進后座,報出的地址卻不是自己的醫館。
“去飛燕堂大廈。”
他需要一個地方,能讓他稍微休息一下。
飛燕堂的頂層辦公室,一如既往的安靜。
楚燕萍就站在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
當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她猛地轉身。
他穿著一件皺巴巴的白大褂,下巴上是青黑的胡茬,整個人瘦了一圈。
臉色蒼白的像紙。
楚燕萍什么都沒說。
她快步走過去,在陳飛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張開雙臂,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死死抱住。
她辦公室的助理正端著咖啡進來,看到這一幕,手一抖,整個人僵在原地。
楚燕萍完全無視了她。
她把臉埋在陳飛的肩窩,身體在抑制不住地顫抖。
陳飛的身體僵了一下。
他能聞到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與自己身上濃重的消毒水氣味混雜在一起。
他太累了,累到沒有力氣去回應。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
楊玥踩著高跟鞋,她看到緊緊相擁的兩人,腳步頓住。
“喲,我沒打擾你們吧?”
她的聲音不大。
楚燕萍像是被燙到,猛地松開陳飛,臉上浮起一層不自然的紅暈。
她轉頭,狠狠地瞪著楊玥。
“你來干什么?”
楊玥施施然地走了進來。
“我當然是來祝賀我們海城的大英雄。”
“不過現在看來,有人比我更心急。”
楚燕萍被她那句“更心急”刺激到了。
“楊玥,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
楊玥走到陳飛面前,伸手想去碰碰他的臉,卻被陳飛下意識地避開。
她也不惱,收回手,笑著對楚燕萍說:“就是覺得,我們萍姐今天,特別熱情。”
“這可不像你啊,光明正大地跟我搶人了?”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楚燕萍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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