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剛忙完。”
“那就好。”李婉如頓了頓,“我有個朋友,從京城過來的,想請您給看一看。”
“京城?”陳飛知道李婉如社交圈大部分在京城。&lt-->>;br>“對。她身份比較特殊,病也棘手,在京城遍訪名醫無果。聽我說了你的事,特意飛了過來。”
陳飛皺了皺眉。
李婉如似乎猜到了他的顧慮:“我知道你的規矩,已經跟她說了。只是……她脾氣可能不太好,到時候,你多擔待。”
能讓李婉如特意提醒脾氣不好,恐怕不是一般人。
“知道了,讓她按流程登記吧。”
李婉如的面子,不能不給。
掛了電話,陳飛交代了林曉琳一句。
林曉琳在本子上記下:京城,陳夫人。
第二天上午。
有一輛黑色的車在飛燕堂門口停穩。
司機下車,拉開后座車門。
先下來一個妝容精致的年輕女人,一身名牌。
她扶著另一個人下車。
那是一個五十歲上下的婦人。
婦人身穿手工縫制的深色旗袍,肩上披著昂貴的披肩。
她就是李婉如口中的陳夫人。
陳夫人下車,眉頭微皺。
年輕女人推門而入,“陳醫生在嗎?”
林曉琳抬起頭:“在的,請問有預約嗎?”
年輕女人笑了,“我們陳夫人看病,還需要預約?”
她側過身,讓出身后的陳夫人。
“我們從京城來,李婉如李總介紹的。立刻安排陳醫生給我們夫人看病。”
醫館里排隊的病人紛紛側目。
林曉琳有些緊張,但還是站起身:“不好意思,我們醫館的規矩,所有人都需要預約排隊。”
年輕女人冷笑,“我們的時間很寶貴。讓你們老板出來,我跟他談。”
“我就是老板。”陳飛從診桌后走了出來。
“我的醫館,就這個規矩。所有人都一樣。”
年輕女人正要發作,陳夫人卻抬了抬手,制止了她。
陳夫人終于開口,聲音平淡。
“年輕人,我沒時間陪你玩過家家。李婉如說你有本事,我才來這一趟。開個價,今天下午我還要飛回京城。”
醫館里瞬間安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陳飛身上。
陳飛也笑了。“不好意思,夫人。我的規矩,不開價。”
他指了指林曉琳的桌子。
“想看病,去那邊排隊登記。不想看,門在那邊,不送。”
話音落地,門口的兩個保安想要過來。
陳夫人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她身邊的年輕女人當場炸了:“你算什么東西!敢這么跟我們夫人說話!你知道我們夫人是誰嗎!”
“我不管她是誰。”陳飛表情不變,“在這里,她只是個病人。”
“你!”
良久,陳夫人忽然笑了。
“好。很好。很多年,沒人敢這么跟我說話了。”
她非但沒怒,反而走到林曉琳面前。
“給我登記。”
這個轉折,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曉琳手忙腳亂地為她登記。
陳夫人竟真的坐在一旁,閉目養神。
一個小時后。
輪到了她。
她坐在診桌前,伸出手腕。
陳飛手指搭在她的脈上。
片刻,他松開手。
“夫人近半年來,食不知味,嘗不出咸淡,對嗎?”
陳夫人猛地睜開眼。
陳飛沒停,繼續說:“每到午夜,后腰便有寒氣上涌,直沖后心,徹夜難眠。”
“雙足冰冷,三伏天也需穿襪入睡。還有,你左肩的舊傷,每逢陰雨,便會酸痛難當。”
這些癥狀,有些連她最親近的人都不知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陳夫人有些不可思議。
“病根不在身,在心。”陳飛提筆寫方,“人年輕時受過大寒,又心有郁結,傷了根本。這些年靠名貴藥材吊著,治標不治本。”
他將藥方遞了過去。
“不是大病,只是拖久了,頑固了些。按方抓藥,一月可愈。”
陳夫人看著藥方,久久未動。
她忽然起身,“多謝陳醫生。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她直起身,從助理手里拿過手包,取出一張卡片雙手遞上。
“陳醫生,我的名片。日后但凡有需要,無論在哪,都可以打這個電話。”
陳飛接過。
卡片上只有一個名字和一串號碼。陳曼。
陳曼帶著助理轉身離去。
走到門口,她腳步一頓,回頭說了一句。
“陳醫生,你這規矩,很好。但只防君子,不防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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