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郝叔卻看著比平時要虛一點。
他昨晚就只吃菜沒吃飯,今早饅頭的量又沒吃夠,實在是餓。
前半年他每天都吃小潘不要的饅頭,剛好夠他的飯量。
小潘沒來之前,其他犯人里也總有不愛吃饅頭的,能跟他換粥。
可是最近這兩天,大家胃口賊好,主食都吃得干干凈凈,幾乎就沒有東西剩。
不過監獄里大家也沒有義務要分給他,份量都是管夠的,他自己挑食,怪得了誰?
大家興致勃勃地討論著今早的蘿卜酸,就像他們昨夜意猶未盡地討論晚餐的油熗包菜一樣。
“咱們食堂到底是來了新的廚師,還是突然開竅了啊?這兩天這菜做得也太美了!”
“那可不,做到我心坎里去了!那蘿卜脆的喲,美得很!美得很!我就沒吃過這么好吃的酸蘿卜!”
“哈!那就是你吃得少了,我們那邊家家戶戶都會做,每次村里擺席,酸蘿卜都是必上的!
以我吃了這么多年的經驗來說,今天食堂里做酸蘿卜的絕對是老手!肯定是請了高人指點了!”
這幾人的小聲說話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工作太無聊了,都是機械式的流水線工作,他們又不敢大著膽子講話,便紛紛豎起耳朵聽。
只聽那個自稱對泡菜很有心得的人繼續說:
“我以前最怕的就是伙房那幫家伙自己做泡菜,生了吧唧的,我說腌的時間不夠,他們說沒辦法,時間有限,只能做成這樣了。”
“說多了吧,他們又不高興,說我們嘴上嫌棄,不還是吃得很歡。可我們要是不吃,光喝白粥那哪行,嘴里沒味兒啊!”
那些不敢說話的人,在心里默默點頭。
是這樣的,早上不吃點鹽,枯坐一上午,總感覺提不起勁,嘴里都能淡出個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