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古人是沒見識、不懂得吃才說出這種話,他們可太懂了!
古人很早以前就說過,筍有兩種吃法最為絕妙——素宜白水,葷用肥豬。
指的就是,做竹筍,要么你就白水煮清湯,除了一點點醬油啥也不放。
要么你就拿它和肥豬肉炒,炒完就把肥肉全部丟掉,只留下竹筍,再加上一點醋和酒。
前一種方式煮出的筍將本味保留到了極致,沒有其它雜味干擾,竹筍爽脆清甜,筍湯清亮鮮美。
聰明的廚師會拿這樣的筍湯作為萬能調料,不管煮什么菜都往里加一點。
食客嘗過加了筍湯的菜之后,只覺得鮮妙無比,但對鮮味的來源卻是百思不得其解。
商業競爭對手就算想來偷師都偷不到重點,誰能想到核心配方竟是濾出來的筍湯。
而第二種做法,明確指出除了豬肉,其他的雞鴨牛羊都跟筍不搭。
你以為古代條件有限,可能是以前的家禽牲畜飼養技術不夠成熟,古人才會覺得豬肉最好。
但是三百多年過去了,現代人經過無數次嘗試后,終于放棄掙扎,承認豬肉和竹筍確實是天生一對,輪不到別人指指點點。
最妙的是肥豬肉,想嘗試新風味就用肥臘肉,哪怕沒有肉也要放豬油跟著一起炒,別的植物油、調和油根本炒不出那種葷香味。
因為竹筍清高自持,遺世獨立,它里里外外都太干凈了,你想要讓它染上別的氣息,得用最濃郁最俗世的味道來包裹它,才能將它拉入凡間。
這兩種做法,都蘊含著古人無窮的智慧。
這就好比,你要畫一幅雪景,要么你就一筆都不下,留滿紙白雪無暇;要么你就畫一株梅花,用花的紅艷來反襯雪的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