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

這一聲感謝，無比沉重。

婁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跟我客氣個屁！”

蘇陽不再耽擱，對著婁云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后轉身，抱著玻璃房，朝著校門口的方向，幾乎是奔跑了起來。

城南鍋爐廠。

巨大的煙囪如鋼鐵森林般刺向天空，不斷向外噴吐著白色的蒸汽。

蘇陽趕到時，正值午休。

工廠門口，穿著制服的保安正靠在門衛室的墻邊打著瞌睡。

看到蘇陽這個穿著校服的學生走近，他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準備開口呵斥。

蘇陽沒有說話，直接將那張高級工程師通行證遞了過去。

保安的視線落在卡片上，看到那枚代表著特殊權限的藍色芯片時，他臉上的慵懶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猛地站直了身體，幾乎是下意識地挺起了胸膛，對著蘇陽行了一個標準的敬禮。

“您請進！”

他甚至沒有多問一句，直接按下了電動伸縮門的開關。

蘇陽收回卡片，快步走進了廠區。

一股混雜著煤炭燃燒氣味和灼熱蒸汽的空氣，夾雜著震耳欲聾的機器轟鳴聲，撲面而來。

仿佛一頭扎進了一只正在沉睡的鋼鐵巨獸的腹中。

他按照婁云的指點，繞開了主干道，從一條堆滿管道和廢舊零件的小路，一路向著廠區深處走去。

午休時間的廠房，果然空無一人。

只有一臺臺龐大的機器，還在不知疲倦地運轉著，發出有節奏的低吼。

很快，他找到了那個孤零零坐落在廠房最深處角落的3號鍋爐。